凌一还很骄傲,“只有我是个诚实的孩子, 对自己的认知也非常准确。凌一凌一, 表里如一。”
裴听颂没继续纠结在举手的问题上, 注意力却全跑到方觉夏那里,盯着他努力憋笑的脸。
这家伙现在居然都开始开起他的玩笑了?
他毫不客气地伸出双手捧着方觉夏的脸,使劲儿揉来捏去,“你现在嘴皮子变厉害了啊,方觉夏。”
平常裴听颂也常常戏弄他,动手动脚, 方觉夏早该习惯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裴听颂一碰他,方觉夏就觉得不对劲。心脏跳得好快,手指尖都发麻。
“你放开我。”他像触了电似的推开裴听颂,后退了半步。
方觉夏的皮肤太薄,一揉就发红发烫,见他这样,裴听颂也愣了一秒。他忽然间发现感官也是有自主选择权的,原来并不是每种感觉都以相同的时间消逝。正如他手指揉上对方皮肤时光滑柔软的触感,到现在都久久不散。
他的感官为了方觉夏而停留。
握了握已经垂下来的手,裴听颂连着咳嗽了几声,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一瓶水,用力拧开过紧的瓶盖,掌心都磨红。可那种触碰他脸颊的感觉仍旧顽固地不肯离去。
舌尖碰上水还是会痛,他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醉酒后那个逾矩的吻。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开个玩笑,很想逗逗方觉夏。大概是在鬼屋里丢了面子,想急于从某方面找补回来。于是裴听颂拎着矿泉水瓶走过去,叫了叫他的名字。方觉夏抬起头,脸颊上的红褪去一半,“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裴听颂演得还挺真,满脸都写着疑惑,“我舌头这两天一直好痛,之前还以为是我感冒发炎,可现在我感冒都好多了,舌尖越来越疼了。”
方觉夏虽然表情不多,但却是个特别不会伪装的人,一听到裴听颂的话脸色就变了变。
“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破了?我喝水都疼。”说完他将矿泉水瓶放在地上,张开嘴,舌头微微往外伸了伸。方觉夏盯着他的舌尖,上面的确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伤口。裴听颂见他下意识后缩,伸手一拽,“隔这么老远你看得见啊,眼睛就这么好?”
方觉夏快速眨了眨眼睛,又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好像……好像是有一个小伤口,溃疡了,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好。”
“溃疡了?”裴听颂故意咬重这几个字,加重某个人的愧疚心,还皱了皱眉,“怎么办,好疼啊,我饭都吃不下去。我怎么会咬着自己的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