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吹,搞得好像自己酒量多好似的,其实我真不太行,就勇闯天涯,我喝一瓶就开始涨肚,两瓶就开始胡言乱语。
不过没关系,今天晚上我打算一醉方休。
至于原因……
袁春天问:“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喝酒啊?”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我带着他往外走,“逢年过节,或者有什么大事儿要庆祝的时候就喝酒。”
“今天不是年也不是节。”袁春天傻愣愣地走在我身边,“有什么事儿要庆祝?”
我斜眼看他,不回答,让他自己悟。
这小子,该聪明的时候犯蠢,不该聪明的时候比谁都机灵。
我们俩搬了一箱啤酒回来,袁春天问我:“啤酒什么味儿啊?”
“马尿的味儿,”我逗他,“你喝过马尿吗?”
“谁要喝马尿啊!”袁春天皱着眉,还有点儿嫌弃地看我,“你怎么喝那东西。”
我真想揍他。
买好了酒,我点了烧烤外卖。
挺长时间没吃烧烤了,怪馋的。
袁春天去门口取了外卖回来我们就关了店,天刚擦黑,时间还早。
虽然时间还早,但架不住我馋了。
馋烧烤,也馋酒。
我指使着袁春天把桌子收拾好,外卖摆好,又到厨房找来了瓶起子,也不管这会儿几点了,就这么开吃开喝。
其实在家喝酒挺爽的,比去酒吧爽多了。
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喝多少喝多少,喝多了,倒下就睡,也没那么多顾虑。
我给袁春天倒酒,他觉得这黄色的透明液体挺稀奇,跟我说:“我看人喝过。”
“在哪儿看见的?”
“路边。”袁春天说,“有一次遇见个大爷,穿得比我还破,他翻垃圾桶,翻出个小罐子,里面还剩下点儿,他就给喝了。”
我见过这样的。
路边拾荒的那些人,捡到什么都吃,捡到什么都喝,有时候大家扔了的衣服他们也不管好不好看干不干净,也不管什么款式,捡起来就往自己身上套。
我皱了皱眉,想到袁春天那么多年就也这样在外面流浪,心里特不是滋味儿。
“那大爷问我喝不喝,他说是啤酒。”
“你喝了吗?”
“没有。”袁春天说,“我今天第一次喝。”
他拿着酒杯,闻了闻,然后皱了皱鼻子。
“一口干了它,”我使坏,“就像我这样。”
我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啤酒给喝了,袁春天看着我,有样学样。
他喝到一半就开始皱眉,等到喝完,伸出舌头,嫌弃地找水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