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真是入室抢劫,谁会敲门啊?谁会抢劫一个穷嗖嗖的书店啊?
我打开门,然后差点儿蹦出脏话来。
袁春天站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怎么回来了?”我问他,“你不是住那儿吗?”
“不住。”他说,“想你。”
真是个小王八蛋。
有免费的住宿还不住,这是个真傻子。
这么晚了,我又不能赶他回去,只好让他进门。
“你怎么回来的?”我记得那家工厂离这边可不算近。
“走路。”他说,“走好久。”
我服了,还真,不愧是他。
“走了多久。”
他回答说:“那时候天还没黑。”
我看了眼时间,那他少说得走了三个小时。
“你是缺心眼吗?”我问,“干嘛不打车?身上没钱到了地方找我要啊。”
他就站我面前笑,笑了一会儿说:“袁涞,我饿了。”
我真倒霉,明明工厂包吃包住,现在成了我包吃包住了。
我不仅包吃包住,还得被他抱。
我转身去厨房给他煮面条,他从后面抱住了我,说:“一天都没看见你了,我想你。”
第18章
18
袁春天这嘴,我真想拆下来研究一下究竟是怎么个构造,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那些肉麻兮兮的话。
油腔滑调。
年纪轻轻就开始油腔滑调。
实在有点儿不像样。
我说:“警告你,放开我,不然就揍你。”
他还真放开了我。
但我估计他一点儿都不怕我揍他,因为他不抱着我之后,还是贴着我,粘着我,下巴搭在我肩膀上。
甩不掉了,狗皮膏药似的。
我给他煮面的时候说:“你就黏糊人吧,哪天我实在烦你了,就买点老鼠药,毒死你。”
他在我身后笑,也不说话,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
袁春天确实饿了,吃面的时候狼吞虎咽的。
我问他:“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