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从来都是最能感染人的存在,景弦不由也轻轻扯起嘴角,梨涡半现。
约好时间,看着他把药吃完,艾青映买好机票,景弦便走了。
景弦刚走没多久,艾青映在乐队群里通知这次的新行程,那伙夜猫子还在睡,等他们睡醒了,纷纷来敲门。
瞧见艾青映头上的纱布,调侃道:“这是爬哪家姑娘的窗户,被人家给踹了?!”
艾青映笑着踹他们几脚,没说额头伤口的事,说起这次外地演出的事,到底是他临时决定的,他略带抱歉地说:“全部费用,都由我个人负责,不碰乐队资金,给你们发双倍的演出费。”
队友喷笑:“我们乐队的资金不也是你的!你是老板啊!”
艾青映笑道:“乐队是大家几年来一起努力的成果。”艾青映其实也是个傲气的人,但他记得别人的好,感念别人的好,更会大方袒露自己心中的感激。正因为此,他们的乐队也才会越来越好,旁的乐队总会因为各样原因大吵小吵,常常一吵两散,他们倒也不至于不吵架,却因有艾青映从中调和,反而越吵越亲密,感情越吵越好。
大家嘻嘻哈哈又说了几句,便开始正经讨论起这次外地的演出,唱哪些歌,是否要请当地的熟识乐队做嘉宾,是否要搞点小创新,等等,都要考虑,他们既然出去演出,便要对观众负责,对自己负责。
景弦不知这些,头一回跟陌生人出去玩,他莫名有些兴奋,到家他就开始收拾东西,差什么,又立刻出去买。
他已很久没有这样兴致勃勃地去做一件事情,身置商场各种买买买时,他的心情也突然变得特别好,自他被出柜后,也再没有拥有过这样的心情。
兴致一上来,他看什么都想买。
生活中,景弦是个有优越审美的人,并不是那等一板一眼的老古董。被出柜前,他是十分爱买东西的,也是每天必要换一套装扮的人,只可惜被出柜那几个月拖累了。
这几个月,抑郁得每天两点一线,衣服也就随便穿穿。
此时,他进了自己往常喜爱的店,上衣裤子鞋子加起来,一买就是几十件。
不仅买衣服,他还买饰品,买香水,能买的都买,很有报复性消费的意思。看饰品时,他看到一个玫瑰金的,吉他形状的坠子,他不由停下脚步。导购见状,立即从柜台中将那枚坠子拿出来给景弦看。
景弦拿到手中仔细看,坠子并不大,却做得格外精致,每一根琴弦都清晰可见。他眼神一错,又看向一枚同样是玫瑰金的指环,上面镶了小颗的粉碧玺,戒指应当是女款,他指了指,导购再拿出来给他看。
他将吉他与指环放到一处,摆在手心看,莫名想到那个穿着粉色T恤,满身少年气,无论是阳光下,抑或舞台上,都闪闪发光的人。
导购见他久久不说话,笑着说:“景先生是喜欢这个?难得见您喜欢这样风格的东西。”
景弦被拽回来,有些尴尬地想将东西放下,导购却不知他的尴尬,还又拿出根链子来,递给他看:“是要一起戴吗,您看看这根链子好不好,串起来很好看的。”
景弦不想看的,偏那根链子的确不错,导购配在一起,更为好看。
导购见他似乎满意,轻柔地从他手中将那两个小物件拿过去,帮他串好,笑着晃了晃:“好看吧?您的眼光真好,我们谁也没想到将这两样作配。”
太好看了。
似乎天生就该给那人戴的。
景弦便很犹豫,犹豫来犹豫去,他还是买了。当鸭也不容易,回回看到那人,都穿着那些普通的T恤,就没见穿过什么好衣服,身上是手表首饰全无,也不知赚的钱都哪去了。这次还带他出去玩,他们好歹也睡过三次,也算是在他生命中留过重要足迹的人,就当谢礼吧。
景弦点头:“包起来。”
东西不便宜,倒也不是特别贵,差点七位数。
景弦光靠自己的死工资,与各样专业书籍、论文的版权费、稿费,当然不够买这些。他也完全不懂理财,只是他们这样的家庭,祖产颇丰,产业遍地,多代经营,每个孩子成年后各有分红。景弦自己那份,有给家里专门从事金融行业的亲戚打理的,也有投资到白帆公司里的。
他从来也不差钱用。
买好这几样东西,他的心情便更好了,又挑了给白帆的礼物,才大包小包地回了家。有些拿不动的,约了时间请人送上门。
到家没多久,刚回国的白帆也到了。
听闻他要出去旅游,白帆大惊:“你自己?”
景弦当然不敢说是跟那个鸭出去,也没说到底跟谁出去,只说出去散散心,有导游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