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映本就是来套话的,云远山提到景弦,他便接着问:“你哥哥这么支持你,是不是也是干这行的?”
云远山喷笑,摇头:“不是啦,我哥搞学术的!我哥特别厉害!在博物馆上班的,研究挺多东西的,常常开讲座,也常被大学邀请过去上些课。”
“博物馆啊,那可真是厉害,我也可喜欢去博物馆了。”艾青映继续睁眼说瞎话,三人围绕着景弦聊开了,三人越聊越投机,艾青映还道,“改天,真想当面向你哥哥请教。”
云远山是个挺单纯的小姑娘,Cyan在她眼中,又是偶像般的存在。
上回,青映乐队做慈善,她就觉得这个人更好了。她没有想太多,又很为景弦骄傲自豪,很自然地就把景弦的手机号码给了他:“回头我跟我哥哥说一下,你有问题可以向他请教,我哥人特别好的!当面请教也可以!”
“要不就这几天当面请教老师?”艾青映继续套话,甚至将称呼上升到了“老师”。
云远山十分受用,却是摇头:“我哥在休假呢,估计要休挺久,最近没空。”
休挺久?
艾青映便道:“那就先别跟老师打招呼了,这阵我也挺忙的,也没时间请教老师。不如过阵子,我闲下来,好好请教老师。到时候你们来酒吧,我再麻烦你。”
艾青映不想提早让景弦知道他的小心思,云远山笑着应下,连说不麻烦。
艾青映又聊了几句,想知道的全知道了,该拿到的也拿到了。
看着一脸兴奋与崇拜的小姑娘,他觉得挺对不起她的,说不定将来就也是他妹妹呢。
他招手叫服务生送来更多吃的,还说以后想来就来,不用提前预约座位,她们俩又是一阵捂嘴尖叫。
艾青映推桌笑着起身,转身走了,交代给她们那桌免费。
他这才隐了身子,从内部员工电梯上楼去。
在电梯里,他打开手机,看着未来几个月自己以及酒吧里的行程表。出电梯后,他直接给他们的乐队助理打电话,询问了一些事情,又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得差不多,才满意地收了手机去看景弦。
景弦不仅没有离开,还沉沉睡着,枕头边的手机位置变都没变,可见一直未曾醒过。
艾青映站在墙边,又看了片刻睡着的景弦。
他拧开床头柜上的小灯,偷偷拍了一张景弦的照片,笑着将云远山给他的手机号码存好,署名时,他想了想,嘴角上翘,无比愉悦地输入“多多”两个字。
做完这些,他关了灯,进去冲澡。
冲完澡出来,躺下陪着景弦一同睡了。
艾青映这行,大多是夜猫子,艾青映几乎从未这么早睡过。
说来也奇怪,这天,他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隔天也依然是艾青映先醒,他睡得很好,若说遗憾,那就是昨晚他害怕将景弦吵醒,没敢碰,他其实挺想抱着景弦睡的。
他从小独立自主,最烦被人管,尤其睡觉的时候,无论是谁,也不能来打扰他,不能与他一张床。这也是头一回,他这么想要拥人入怀。
与上次不同,他醒后,快速地刷牙洗脸冲澡,本想套上衣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想起景弦喝醉了,戳着他的腹肌说喜欢。
他很心机地,上身没有穿衣服,出来叫景弦起床。
景弦已经十来个小时不曾吃东西,必须得醒了。
景弦迷迷糊糊被叫醒,睁开眼,便察觉到笼罩自己的身影。
他大学后,便开始独自生活,根本没法立即意识到昨夜有人陪他入睡,他迷蒙着双眼回眸看来,眼前便是心机艾青映特地展露的腹肌,他愣住,脑袋更不清醒。
“起来吃早饭了。”
直到艾青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身上疼痛苏醒,景弦才渐渐醒神。
他眼睛往上看,艾青映笑得恰如窗外的初秋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