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音,这些同事似乎对景弦还不错,并没有因为那什么出柜的事而厌恶他,是不是景弦自己把这些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艾青映听得若有所思,立即打开博物馆的app查看,找到那个明朝家具展的页面。他往下拉了拉,在工作人员的列表里,找到了景弦的名字。
正巧最近刚开学,乐队里几个学生很忙,酒吧里也有其他乐队巡演,他们的排练时间全都改到晚上。
第二天起,艾青映便开始天天到五楼展厅报道。
他不知为何一定要等到景弦,说不出来原因,他同样没有什么贞操观念,景弦是他第一个睡的男人不假,体验很棒也不假,他很喜欢,还想要,同样不假,却也不单单是图床上这点事。
他莫名就是想找到这个人。
他觉得景弦长得好看,说话冷冷的,刺得他特别舒服,他更喜欢景弦含着梨涡却在冷笑的模样,仿佛甜甜的冰淇淋,他喜欢吃甜的。他更是常常想到打算自杀的那一夜,景弦坐在湖边低头、低声说话的模样,与夜色融为一体,那么安静而又朦胧,与后来的冷漠判若两人,好似突然出现的美梦。
再难令他忘怀。
他曾经窥探过景弦那无人知晓的领域,包括景弦自己。
这个发现令他沾沾自喜,他终于有了一件可以独自乐,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的事。
他觉得自己的确是已经弯了,等了四天,他也发现,他甚至可能是的确对景弦有了那么些意思。
兴许这份意思还够不上喜欢,他也还不知,这份意思会持续多久,更不知会沉淀多深。
无所谓,哪怕明天就消失不见,此时,他就是想多看看景弦。
景弦其实也是那曾将他拉出迷惘怪圈的浮木。
景弦出现后,他差点冲上前,景弦身边两个眼熟小丫头的出现,及时制止住他的脚步。
他也终于重新清醒,还记得要搞点事儿。
等到景弦落单,他才拿出最好的姿态走上前,假装偶遇。
再次遇见,景弦懵完,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毕竟那天的车震,实在太不像话,比酒后乱xing还疯狂。明亮的展厅内,面对面站着,这人又说什么,床塌不塌的。
他虽尴尬,面上却是收起了迷蒙,照例冷冷淡淡的,也没有说话,艾青映半点儿不受影响,很惊喜地继续装:“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景弦瞄他一眼,心中也是称奇,实在是太巧。
艾青映再道:“我是听说这儿有个家具展,特地来看的,我可喜欢明朝家具了!”
艾青映压根不知道景弦的具体工作内容,但他在网上搜索了景弦的履历。景弦这样的年纪,还不至于是什么有足够影响力的知名学者,但也算是界内小有名气的青年学者,被不少师弟师妹崇拜的,学历与曾发表的论文、编写的著作,在网上都能搜到。
艾青映用“景弦”、“明朝”这俩关键词特地搜过,他一个字儿也看不懂,愣是看天书一般,把景弦那几篇论文给看了,虽然看完后,还是一个字也不懂,但他觉得景弦应当是很喜欢这东西,工作应当也跟这些有关,他自然就往夸张了说。
景弦不知这些,听在耳中,是相信的,面上缓和不少。
他觉得,身为一个鸭,还知道来博物馆看看展览,说明还是个有追求的人,景弦偏爱热爱学习的人。
景弦开口:“这个展不错的,你可以多看看。”
艾青映赶紧点头,还指着一个黄花梨木插肩榫翘头案道:“你说我搞个这样的,回去放琴,怎么样?”
景弦看了眼,觉得他有点可爱,面上带出笑意:“中西结合么?”
他笑了,艾青映更是笑:“怎么样?是不是很合适?这东西,如今还好买么?”
“国内有几家专门制作仿明式家具的工坊。”只是有些贵,哪怕是仿的。
“怎么找?”
景弦见他一脸真诚,便道:“你如果真的想买,我可以给你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