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淡心里有些矛盾,老气横秋地叹息一声,送老太爷出了门。
……
简雅的屋子里一片狼藉。
梅瓶,水盂,茶杯等,能碎的都碎了,迎枕、床单、衣裳花花绿绿地散了一地。
简雅小脸红肿,呆呆地坐在床榻上。
“小雅,你爹骂你也是为你好,你如此忤逆于他,于你有什么好处?”崔氏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气得不轻。
梁妈妈拧了个湿手巾,轻轻地放在简雅脸上。
简雅恨恨一拍,手巾飞了出去,落在崔氏脚下。
“有好处,怎能没好处呢,他可以打死我,正好一了百了。”
崔氏见她钻了牛角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遂起了身,“事情已经无可更改,你要是还认不清,就好好冷静冷静,娘去收拾东西了。”
“娘……”崔氏走到门口时,简雅哭着喊了一声,“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我要是不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怪你,都怪你纵容我。”
崔氏长叹一声,哭着喊着要出去散心的是她,如今出了事,错误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这孩子真的长歪了啊!
“嗯,的确是我纵容你,我承认,真的得承认,必须得承认啊。”崔氏摇头苦笑,右脚一抬,跨过了门槛。
“娘……”简雅又大叫一声,从床上一跃而下,大步朝崔氏炮了过去,却被王妈妈拦在半路,“二姑娘,太太手臂之所以骨折,是因为太太用那只手护住了二姑娘你,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心疼太太吗?”
“啊?”简雅茫然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到了主情绪,“娘,睿王去了简淡那儿,是不是说明亲事已经定下来了?”
崔氏心中一凉,沉默片刻,说道:“娘问过了,睿王是去看简淡做的瓷器,先睿王妃喜欢制瓷。”
简雅道:“娘,我不信,这个时候咱们绝对不能走,咱们再去求求……”
崔氏冷冷地看着简雅,“不必了,你祖父的决定不会更改的,你马上收拾东西,咱们明日一早就动身。”
她不再犹豫,大步走了出去。
“奶娘,娘亲她生气了吗?”简雅福灵心至地问了一句。
梁妈妈摇头苦笑,“姑娘,太太的手腕因姑娘而折,但老奴始终没听到姑娘问候太太一句。”
“是吗?”简雅有些吃惊,“白英,我没问过吗?”
白英道:“姑娘大概吓坏了,忘了问吧。”
简雅有些发懵,呐呐道:“我一定是太伤心了,不是故意的。”
梁妈妈劝道:“姑娘受了伤,就是留在家里也参加不了睿王妃的寿宴,不如去庵堂住一段时间,清净清净,等好了再回来。”
简雅的右手抚上肿胀的脸颊,冷笑道:“奶娘真会说笑,简家庵堂建在小土坡上,要风景没风景,要吃食没吃食。一个本就了无生趣的地方,跟清净没什么关系?”
白英也道:“姑娘,事已至此,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