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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崔逸到书房取画,准备出门。
然而,画却不见了,只看到书案前有一地碎纸。
崔逸大怒:“谁干的?是谁干的?”
两个小厮并两个粗使婆子惊慌失措地跑进书房。
崔逸指着纸屑问道:“说,是谁撕的?”
四个下人面面相觑,又齐齐摇头。
“难道进贼了?”崔逸冷静了一些,他也觉得这几个下人不敢,“黄妈妈呢?”
一个粗使婆子说道:“黄妈妈昨儿晚上回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崔晔听到动静赶过来,拾起一片碎画,沉默良久,说道:“不是他们做的。七弟,这件事就算了吧。”他给崔逸使了个眼色。
崔逸有些明白了,摇头苦笑道:“他可真是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呢。”
崔晔点点头,“算啦,那张画我记住了。等闲了,大哥临摹一张就是。”
……
黄妈妈在简雅处。
简雅还未起床,懒洋洋地赖在床榻上。
她这些日子禁足,起得晚,睡得早,人整整胖了一圈,身体状况也好了不少。
“黄妈妈来了,有事吗?”简雅问道。
黄妈妈道:“二姑娘,七表少爷拿了三姑娘画的画,说今儿个要装裱一番,挂在书房里。”
“七表哥啊,那有什么用。”简雅不感兴趣。
黄妈妈故作高深地笑了笑,“二姑娘诶,画就放在书房里,谁知道是大表少爷还是七表少爷的呀。”
简雅坐了起来,“有道理。你说说,还听见什么了?”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黄妈妈答得有些迟疑。
“还不快说!”简雅道。
黄妈妈有些惶恐,说道:“二姑娘,真没什么了,两位表少爷说,二姑娘和三姑娘画的画都好。”
简雅冷笑,“他们是说三姑娘比我画的好吧,不然他们怎么就没想着要我的画,裱我的画呢?”
黄妈妈没吭声,心道,这可不是我故意挑拨,是你上赶着让我挑拨。
“姑娘洗漱吧,太太已经去松香院了。”梁妈妈打了个岔,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明白谁,她可不想让二姑娘成了黄妈妈的枪。
简雅想起出门的事,知道不能再耽搁了,穿着绣鞋下了地。
“你回去吧,多盯着些,有什么事一定及时告诉我。梁妈妈,取二两银子,让黄妈妈给孙子买些好吃的。”
简淡从松香院请安回来时,白瓷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姑娘,我哥都安排好了,保管出不了岔子。”白瓷放下烧鸡,乐颠颠地凑到简淡耳边说道,“我哥说啦,姑娘这主意好,一环扣一环,任谁都查不来是咱做的手脚。”
“哈哈,早该给她们一些教训啦。”
简淡摇摇头,哪会有那么容易。
崔氏再怎么讨厌也是她的亲生母亲,一旦为外人知道,便是祖父也不会原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