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淡擦干手上的水珠,“没关系。用饭,你们也一起,用完了好去锦绣阁。”
……
上午是书法课和绘画课。
尽管简静早上吃了瘪,却也没再与简淡针锋相对。
她城府不浅,不会做无理辩三分的事情,只会伺机而动。
——俗称,会咬人的狗不叫。
大房母女皆是如此。
简淡对此有切身体会。
她死后,从两个粗使婆子的闲谈中得知,最先得到她的死亡消息的不是花匠小厮,而是王氏的陪房。
那时候,简老太爷带马氏回了老家,大房独大,由王氏总揽中馈。
睿亲王府火光冲天时,为保证府里的安全,她派两名陪房去后花园巡视过。
发现简淡的尸体后,他们立刻禀报给王氏了。
但王氏选择了无视。
原因很简单,她的大女儿简洁是庆王府儿媳妇,简淡的死太敏感,她不敢沾上分毫。
简淡活着时,一直以为王氏作为当家主母,是善良大度的、有办事能力的,就算心眼多了些,那也是因为没有儿子,抬不起头,不得不更加谨慎所致。
她也一直觉得大伯母把简洁简静教育得很好,不但行事沉稳,且都颇有才华。
却不料,剖开善良和才华包裹的外衣,暴露出来的只有自私和算计,丑陋得让她恶心。
那时,她一连三天跟在王氏身边。
她们娘仨凑到一起时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简洁说:“娘,我求过王爷,让他们放三妹一马,怎会死在咱们自家了?这要是传将出去,只怕女儿两头都不落好。”
王氏说:“莫担心,有娘看着呢,传不出去。死了也好,她若不死,将来就是那位眼里的一根刺,于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简静点点头,“娘说的对。当时姐说求情,我就觉得不妥。”
简洁笑了:“不求情,我岂不是成了枉顾血脉亲情的冷血之人?若果真如此,你觉得那位会如何看我?”
从那个晚上后,简淡明白了,亲情不算什么,利益才至高无上。
她的死,从被简云帆定义为自尽那一刻起,就比狗都卑贱了。
……
两堂课安安静静地上完了。
下课后,简静同简悠简然去看简雅。
简淡先回香草园,打发白瓷去饭馆叫菜,她则带着蓝釉往前院去了。
管家简诚很好说话。
他说,香草园太远,用饭和热水都不方便,本就该配个小厨房。如果花用和采买由简淡解决,这件事就更简单了,不需任何人同意,他这里就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