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廉不是多疑的人,在她的发髻上拍了拍,“回去吧,祖父明白了。”
简淡应下,顺顺当当地回了香草园。
按道理,简淡打了简思敏,崔氏或简二老爷定会出面过问此事,但简老太爷的汤药出现毒物这件事过于惊悚,导致夫妻俩同时忽视了哭哭啼啼告状的简家二少爷。
简云丰和简思越往前院去了。
简思敏也有些傻眼,一边揉着通红的眼睛一边听崔氏和王妈妈说话。
崔氏问王妈妈,“你听真切了?”
王妈妈道:“太太,就在书房外,老奴听得再清楚不过。”
“天呐。”崔氏按住心口,“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老太爷若是出事……”
简家一门四进士,但简二老爷考中后没有做官,而是做了一名名士,以书画著称,与另外四人号称泰平五杰。
也就是说,二房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只有画和一点点虚名。
一旦老太爷倒了,他们二房也就倒了。
“娘,带皮的雷公藤怎么了,吃了会死人吗?”简思敏问道。
崔氏迟疑片刻,“死人倒不一定,会导致食欲不旺,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不过,你祖父年纪大了,对身体有害是一定的。”
简思敏有些紧张,“祖父吃几服了?”
“娘不知道。”
“祖父不会死吧。”简思敏抹了把眼泪。
“应该不会。”
“娘,是谁想害祖父?”
崔氏摇摇头。
简家书香门第,男人确认无子后方可纳妾,后宅的阴私手段简家从未有过,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至于是谁做的,她难以推测,也许是昨天刺杀老太爷的人,也许是……家里人。
崔氏不敢往深了想,直接换了话题,“好了,这些事不是你能管的,回去吧。”
“哦。”简思敏垂头丧气地下了贵妃榻。
崔氏把他胸前的脚印子拍了拍,嘱咐道:“今天这件事首先是你错了,把你爹罚你写的大字一个不落地写了,娘明儿再找你三姐……”
“不,不用,不用找她了。”简思敏尴尬地抚了抚衣裳上的褶皱,“我回去了。”
简思敏走后,崔氏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