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襄认真的问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也都该死吗?”
闻言,毗卢大笑了起来。他也伸手取下了她的面纱,以一种挑剔的眼神握住了她的下巴,在玉襄的肌肤上微微摩挲了些许,像是在挑选衣物一般,试试布料的手感。
“你可以留下。”他望着她,眼神中渗进了一种别样的情绪,那原本纯粹的倨傲,多出了一丝征服的,“我的女人里,还没有一个是你这副模样的。”
他说着,就想将玉襄搂进怀里,戏谑道:“你侍奉的是哪一位神祇?你是谁的祭司?”
但这似乎刺激到了毗沙摩,他猛地将玉襄拉到了自己身后,挡在毗卢面前,朝他露出了一双充满了愤怒与仇恨的眼眸。
一向善于伪装的少年失态的大喊道:“滚开!”
那一瞬间,玉襄毫不怀疑,他大约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小时候,一定见过很多很多类似这样的场景——陌生的,形形色色,或老或少,或穷或富,或俊或丑的男人,与自己的母亲轻佻的调笑,又或者单方面的粗暴。
而他那时显然从未阻拦过,是不敢,还是没有办法,又或者是母亲告诉过他,叫他不要干涉?
——哪怕心中充满了多少困惑,愤怒,怨恨,他都只是死死地压在心里。但那些情绪显然从未释怀。
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毗沙摩的情绪就很不稳定。他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因而行为一再的失控——若是将自己定位为出身下贱的娼妓,他不会对自己谄媚讨好的行为有什么负担,可知道了自己乃是皇族以后,他便不再甘心,也耻于继续伏低做小,卑躬屈膝。
极度的自卑与膨胀的自傲相互冲突,对现实极为清醒的理智和意欲打破固有界限的冲动相互纠缠,他的体内就像是一半火焰灼烧,把他烧的几乎灰飞烟灭,而另一半冰霜如锥,钉入骨肉,把他的牢牢的还钉在地上。
不过毗卢显然误会了这一点,他感觉非常可笑一般的大笑了起来:“怎么?”
他笑的讥诮又嘲弄:“你是她的男人?”
然而还不等别人回答,贺摩王的神色便蓦然一变,阴沉晦暗的可怕。他一把扼住了毗沙摩的脖子,狠厉道:“你的母亲抛下了我——我们从出生开始,就从未分开过!我深爱着她,把她看做我的唯一,只想要她成为我的妻子——她本该是我的妻子!但她背叛了我!而你?她的儿子——”
“难不成你竟然能得到自己姐姐的爱?”
玉襄眉头一皱,毗卢的手中便忽然一空,只留下一把黄沙自指尖落下,而毗沙摩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拽着她的衣袖,涨红着脸,剧烈的咳嗽着。玉襄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为他平缓呼吸,不管什么缘由,她都很是高兴刚才毗沙摩站出来保护她。
她喜欢看见他身上的闪光点,希望自己可以把它们全都保存下来,最好离开幻境以后,也不会消失,而是会重新闪烁起来。
毗卢的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这一幕,她的欢喜与笑意,在他眼里都清楚分明。然而下一秒,毗沙摩就在玉襄怀中化为沙砾,不知了去向。
见她神色一惊,他才冷冷一笑道:“不是只有你拥有神的赐福,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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