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父亲给我的名字。但我现在更喜欢白秋寒这个名字。这是我用母亲的姓氏,自己为自己起的名字。”
而且……这也是与你相遇的名字。
……
白秋寒御剑而飞,一路西行。他飞过鸣沙山,继续向西,降落在了一个名为息镇的小镇上。
这里是中原与西方交接的枢纽地区。亦是魔教占据多年,势力根深蒂固的地方。这里驻扎着魔教的一个分舵,鸣沙山便在息镇城主的管理范围之内。
玉襄的四师兄忘一,最后似乎是逃向了鸣沙山方向,最后失去了踪迹,如果是真的,那么有关鸣沙山的一切,来这里一问便知。
他找了一家酒店,靠着窗户坐了下来。
只见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繁华富饶,别看地处边陲,可是店铺种类齐全,所想所要应有尽有。因为来来往往的人皆是见多识广,所以卖的东西,比起天子脚下的京都都不遑多让。
生意红火的酒店、烟气缭绕的包子铺、肉饼摊、药店、香铺和纸画行……
白秋寒忽然想到,当初玉襄好像对这里很是向往,她与风夕瞳若没有半途返回广寒峰,就该会抵达这里。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呢?他怔怔的出起了神来,玉襄若是真的来了,会失望的吧?这里什么特别的都没有……
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玉襄好似真的在一旁,陪着他一起坐着,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一般。
如今,他已经换下了广寒峰的白色裳袍,重新换上了那一身绣着伊旬教教纹的紫衣锦袍。
端庄沉稳的名门子弟消失不见了,之前一直被压制住的邪气不羁,一下子又肆意流淌了出来,变的俊朗桀骜。
他在广寒峰上用的是长剑,如今也收起了佩剑,重新拿出了白蛟鞭。
他感觉陌生又熟悉的抚摸了一阵,才挥了挥手,抹去了之前樊湘君留下的封印,重新佩在腰间。
他拆去了广寒峰二代弟子统一的发冠,重新以紫色的发带简单的扎成马尾,顿觉轻松舒适了许多,却也隐约感到了一阵失落。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改头换面,打扮的与以前一模一样,却有些东西,无论如何也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
他的心留在了广寒峰上,离得越远,便越是觉得胸口空荡。
他不再隐藏踪迹,很快便有魔教中人匆匆赶来,清空方圆五十里,千层薄如蝉翼,千金难求的绡纱铺地,仿若自海中截来了一段波光,从他的脚边铺满了整间酒馆地面。
分舵众高级弟子趋步而进,跪伏两旁,战战兢兢,高呼恭迎少主法驾,无一人敢于抬头冒犯。而低级弟子跪在门外,连入门进入他视线的资格都没有。
主管西方事宜的驻城长老匆匆赶来,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露出了一个带着些讨好的笑容:“少主,您怎么来了?”
这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生活与场景,但此刻他坐在座位上,撑着下颌,神色漠然,却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厌烦透顶。
他冷淡道:“这就是息镇?”
“是。”
“也不过如此……一点特色都没有。你就不怕那些千里迢迢,慕名而来的客人感到失望么?”
“???”
“算了,”白秋寒烦躁道:“我问你,鸣沙山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老为难道:“这……少主,这是教中最高机密,没有教主的命令,谁都不能说……”
“你以为你还能瞒到什么时候?”白秋寒冷笑一声:“鸣沙山已经引起了上阳门的注意,太逸亲自出马前来调查,你难道是准备让我在他们查出来以后,才知道自家地盘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太逸最近的确在附近盘桓不散,驻城长老倒也想过要不要设计一下,但想了想彼此之间的武力差距,最终默默的下令整个分舵转入地下。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毫无作用的。
此刻,连一向不怎么愿意搭理教中事务的少主都知道了此事,可见一定是哪里已经走漏了风声。
没有人会想到,魔教教主的儿子会背叛魔教,于是驻城长老犹豫了一下后,终于道:“若少主的确好奇,请让属下带您亲自前往一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