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淮小时候更娇气,一点小伤小病都不消停,绞尽脑汁地引起童敬远关注,最好是让他立刻放下工作跑来陪他。
等到了十五六岁,他反而不喜欢再让童敬远因为他而耽误工作,唠唠叨叨的碎碎念和抱怨不少,磕磕碰碰的伤和生病却瞒得死死的。
只要没出大问题,就不用告诉童敬远。
介于他小时候那大惊小怪的脾气,童敬远一直觉得儿子有什么毛病肯定都会跟自己说,没说就是没事,因此非常放心。
所以听到薛老爷子的问话,童淮习惯性地不让长辈担心,笑眯眯地弯起眼:“就小腿受了伤,不疼了,一点都不疼,您别担心。”
“瞎说,哪有受了伤不疼的。”
薛老爷子不买账,故意虎下脸,枯瘦的手掌轻轻拉过童淮的手,看他手上也有擦伤,叹了口气:“在爷爷面前就不要硬撑啦,你这小孩儿。”
童淮迟缓地眨了眨眼,觉得眼眶有点热热的。
薛老爷子满腔慈爱,可惜在制冷机孙子身上得不到用武之地,瞅着面前乖乖的小孩,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疼,再想想孙子的行径,琢磨了会儿,突然开口:“小童,你家里也没人,腿伤了也照顾不了自己,要不……最近住这边来?”
“啊?”童淮呆了。
他刚还在思考要不最近去俞问家,以及他去俞问家后,该怎么和薛庭交待。
老爷子开了口,决心也坚定了:“来这也好有个照应,啊?庭庭不爱说话,家里就跟没他这个人似的,多你也能多点声音。”
震愕过后,童淮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可对着老人家诚恳的神色,又不知该怎么拒绝。
而且薛庭会肯?
他在心里组织着委婉拒绝的话,忽听不远处传来清清淡淡的声音:“多你一个也不多。”
童淮抬眼,撞上了薛庭的视线。
站在厨房门边的薛庭神色如常,眼神深水无澜,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只静静地盯着他,仿佛等不到他的回应,就不会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