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童淮说了下句忘上句,又不满地咕哝,“唱生日歌时你划水了,当我没注意到啊。”
醉得自己叫什么都忘了,这个倒记得清楚。
薛庭觉得好笑。
男生垂下眸光,望了会儿怀里脸红红的小孩儿,嘴唇动了动。
这个年纪的少年多多少少都有个通病——越是简单直白的承载祝福与情谊的话,就越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像只要一张口,固守的骄傲就会原地溃散,灰飞烟灭。
而且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好在童淮也没揪着不放。
醉后的童淮没那么话痨了,对外界也没什么兴趣,抿紧了唇角,一手抓着薛庭的衣领,卷翘的长睫也低垂下来,是一个充满自我防备、与他平时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相反的姿态。
薛庭突然明白许星洲为什么说他和童淮很像了。
他打了辆出租车,回望臻区。
童淮老老实实坐了一路,快到街口时,忽然捂着嘴,皱眉戳戳薛庭:“快停下来,想吐。”
司机一听那还得了,赶紧停下车。童淮连蹦带跳下了车,转来转去没找到垃圾桶,哭丧着脸:“不吐了。”
薛庭:“……”
那你还挺有公德心。
童淮也确实不想吐了,但车走了,他却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