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又圆又清澈,毫无杂质,像一张白纸,随意交给谁,都能在里面写上自己想写的东西。
……让人手痒。
就他这样,还不良少年?
薛庭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蜷了蜷,感到好笑。
这么一对一地教学了几天,童淮也习惯了薛庭每天来三趟。
又是打工又是学习,离开了终日沉迷的虚幻网络、游戏以及睡不醒的觉,时间倒过得更快。
缠绵多日的雨终于歇了歇,天气预报未来半个月都是晴天。
一大早,柴立国见童淮打着呵欠过来了,赶紧道:“淮宝,厨房盐不多了,帮叔跑趟腿,去附近小超市买几包来。昨天去看你婶婶,回来路上给忘了。”
童淮睡眼惺忪,懒洋洋地哦了声,转身又走出去。
昨晚下了最后一场雨,望臻区排水系统差,地砖松了,跟机关似的,踩中就溅水,溅得一裤子都是,厉害点的还能飞到脸上。
望臻区民众已经摆起了摊子,街边早点店里热气腾腾,满街不同食物味道交杂混合的味道,常住这条街的基本都认识,隔着几间铺子吆喝传声,比高楼大厦林立的其他几个区都要更有烟火气。
童淮之前嫌这边没意思,这下瞧着又觉得有意思,走路不看路,被地砖下的水袭击了几次,白衬衫溅成个黑衬衫,老实低头认真看路。
他方向感差,闷头跟着导航转来转去,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哎哟”,转过街角,就看前边地上躺着个老爷爷,估计是打滑摔了。
这年头碰瓷事件太多,来往的人脸色都很漠然,非但没有去扶,反而离得更远了些。
童淮稍稍一怔,跑过去扶起老爷爷:“爷爷,您摔着哪了?”
老爷爷疼得脸色发白,嘶着气,话都说不利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