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尖滚烫滚烫,红成一片,微恼:“你……”
出乎意料的,他一张口,薛庭反而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眼神很陌生:“谢谢。”
说完,拿过勺子,吃起小馄饨。
柴立国打完电话,往这边瞅了眼,眼神毒辣,堪比火眼金睛,看出气氛不对:“淮宝,你和小薛认识啊?”
童淮噎了下,终于没在四十二度没空调的店里撑下去,摘下口罩,一张脸闷得红红的,喘了口气:“……同学。叔,求你件事,从现在起别这么叫我了。”
淮宝?
薛庭要笑不笑地支着肘,多瞅了童淮几眼。
柴立国知道童淮小脾气多,不跟他计较,又煮了碗小馄饨:“辛苦一大早了还没吃,趁现在不忙,和你朋友吃早饭吧。”
“他不是我朋友,只是同学。”童淮领地意识清晰,对各个专有名词非常在意,认真强调。
柴立国一副“哦哦哦好好好”的敷衍模样,记得小少爷不吃葱,煮好了亲自端过来搁桌上:“吃吧,别给饿坏了。”
童淮确实饿了,但不乐意跟薛庭坐一桌,准备挪个地儿。
薛庭散漫地搅了搅碗里的小馄饨,嗓音有点懒:“坐下吧,不嫌你。”
他家里条件不好,举手投足倒有种说不出的优雅气质,一碗六块钱的小馄饨,在他手里像是碗六万块的燕窝鲍鱼。
童淮本来要走,一听这话,气得一屁股坐下来:“谁嫌谁啊。”
薛庭眼皮都没掀一下,不跟他计较。
小餐馆只有几个风扇,童淮早热坏了,这里正好在风口下,一坐下来就不想挪动了。
柴记餐馆的虾仁小馄饨在这片颇有名气,虾仁颗颗饱满有弹性,鸡汤鲜香,无论寒冬酷暑,都有人来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