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红汁儿溅出来。
咔嚓一下,声音清脆,红瓤露出,一看就又脆又甜。
薛庭固定在原地几秒,偏了下头,显然暂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点疑惑。
凝固了会儿,他接了个电话,模模糊糊的,童淮只听到最后那声“嗯,买了西瓜,就回来”。
然后他谢过阿姨,给切开的西瓜盖上保鲜膜,提着去结账。
童淮莫名又想起了薛庭手上的血痕。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见薛庭一走,他赶紧戳戳俞问跟上,还没忘记提上箱牛奶,在另一队结完账,跟出超市时晚了几步,就见薛庭上了公交车,往城西方向的。
这一片又被不太客气地称为“穷人区”,越靠西越穷,出了城就是片山,没什么奇景也没什么文化古迹,开发不出什么,搁置了许多年。
看来薛庭的家境不是很好。
童淮得出结论,转头就把薛庭抛到脑后,提着一堆东西带俞问到了老房子。
因为童敬远私心想要这里一直维持原样不变,这么多年也没翻新装修过,只加固了容易垮散的地方。
老房子名副其实,整栋楼上下两层楼,楼下两户里只有一户住着对老夫妻,楼上也空着一户。
童淮摸出钥匙打开门,吱呀一声,四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尽入眼底,一览无余。两室一厅,带着个小厨房和卫浴间,墙面斑驳,摆设陈旧,家具也都蒙着时光的滤镜。
和童家那边的靠山别墅天差地别,寒酸得要死。
据说这是童淮妈妈长大的地方。
童淮唧唧歪歪的,这嫌不好、那嫌不好,到了这个哪哪都不好的老房子,倒是什么都不嫌了。
俞问很有眼力见,没瞎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