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记得每一个战友的面容,也清楚的记得他和他们的最后一面,但就是这种清楚,却刻骨铭心的痛。
晚间的山风带来阵阵凉意,等林峰无话可说时,才注意到已经很晚了。
于是他安静下来,默默的靠在了连长的墓碑上,就那么坐到了天明。
晨起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军装,一夜未眠的人睁开假寐的眼,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
手撑着地踉跄起身,林峰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腿。
等他恢复的差不多,抬头扫视过所有墓碑后,忽然笑了。
“昨天来见你们是临时起意,也没准备吃的喝的,这两天我把我收的徒弟带来给你们看看,顺便把昨儿来时欠的,一起带来。”
和煦的风忽然急促了几分,刮的桃李枝条簌簌作响,就好像真的有人在回应他一样。
林峰顺着原路返回,在经过照片墙的时候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贴在角落里自己那张稚嫩的脸,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到住处时,高等正在院子里捣鼓他新组装起来的地雷,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舍得回来了?”
林峰没回话,走到厨房去做饭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也没交流,等收拾完,林峰才开口,“下午准备些酒菜,跟我去个地方。”
“嗯?”高等很意外,“去哪儿?去干嘛?”
林峰:“去见一些人。”
“谁啊?”高等更好奇了,而且想到一种可能,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我的连长和战友,你既然成了我的徒弟,总要去见见他们,不然一帮好奇的家伙,总来我梦里问这问那的。”
林峰找的这个借口,何尝不是他的期盼。
林峰:怎么就不能来我梦里问问我呢?做了那么久的噩梦,一次正面交谈都没有,是还在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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