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电话。陈星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没有接。
铃声没有响太久就停止了,陈星却盯着手机入了定。
很快的,一条消息弹出来:我这几天住在天水。明天安怡放假。
紧跟着又是一个电话,是他以前在嘉宜酒廊工作时的经理,对他挺不错的,陈星不得不接。
经理说蒋董有辆奥迪的钥匙在他那里,问陈星是自己去嘉宜取,还是他开车来送。
陈星挂掉电话后不禁茫然了。以前也是这样吗?自己的一切都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不用费一点脑筋。
从前甘之若饴的周到体贴,此时才觉出是另一种束缚。自己就是在这样的安排下,满心满眼都是他,生活里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就像李道安说的那样,时刻都在下意识地迎合他,一点一点地丧失了自我 ,然后变得越发不正常……
宽阔的街道上车笛声沸反盈天,却比不过他头脑里的喧嚣。他连站都站不住了,不得不蹲到路边,用手撑住身体,认输似的垂下了头。
算了,没有结果的事,大家都觉得苦的事,干脆就算了吧,趁着……蒋弼之还没有完全厌烦自己。
陈星去嘉宜取了车,却并没有回蒋弼之的别墅,而是按照翟先生给的地址去了他家。
翟先生在小区门口将他接进来,一头钻进副驾,连寒暄都没有,直接飞快地说道:“那个梁先生——”
陈星一边开车一边纠正他:“——那位。”
翟先生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唉对,‘那位’梁先生是香港人,信佛,据说还挺虔诚的——”
“信哪派的佛教?”
“什么?”
“藏传还是汉传,大乘还是小乘?”
翟先生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