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蒋弼之明白了,陈星的节省是刻进骨头里的,他有了新衣服也舍不得丢掉旧的,看见做花架剩下的木料会收进储藏室里,趁着桃子便宜就恨不得一个夏天只吃桃子。
“你爱惜东西是优点,但我认为我也没有错。当时气氛那么好,我认为可以随心所欲一点,毕竟物是死的,我们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觉得呢?”
陈星用力点头。
“观念上有差异没关系,我们慢慢磨合,不着急,好吗?”
陈星还是点头,又追问道:“您觉得我讨厌吗?本来气氛挺好的……我刚才说完就后悔了,想道歉又有点不好意思。”
蒋弼之莞尔,“怎么会觉得你讨厌?永远不会觉得你讨厌。其实我还挺欣慰的,敢冲我发脾气了。”
“啊?”
“啊什么啊?我比你年纪大,让着你是应该的。”蒋弼之笑着挠了挠他下巴,痒得陈星大笑缩成一团。
他不是哄陈星高兴,他是真的很欣慰。陈星很善于忍耐和掩饰,但蒋弼之希望他在自己面前能放心大胆地做他自己。
洗完澡,蒋弼之把那张地毯卷起来立在门口,“明天你把它送去洗,万一洗不干净,我们就把它铺到书房,这里就换条新的。”这些事在蒋弼之眼里都是小事,轻而易举就能解决。
他给陈星看自己被硌得青紫的膝盖,“这里换条山羊毛的,很软。”
陈星心疼地摸摸他膝盖,想起两人之前疯狂的状态又忍不住笑起来。
这么折腾一番,他们非但不困,还有点饿……陈星之前熬了汤,他们深更半夜的吃起面条来。
陈星狼吞虎咽几口,感慨道:“喝得难受了吃面条真舒服。”
蒋弼之很心疼,“回头跟老邢说,那种场合不要让你去。”
陈星也心疼他:“您也少去那种应酬吧,要是有那种爱逼人喝酒的您就推了。”
蒋弼之笑了,“没有人能逼我,我是……算是主动和他们增进交情吧。你应该见过不少这种场合,人们喜欢用一个男人在酒桌上的表现来定义他,虽然没什么道理——”他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还好现在所谓的酒桌文化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