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儿隐约明白了什么,犹豫半晌才不确定地问道:“星哥,你不会是……对我和高个儿不放心吧。”
陈星说不出话了,脸上臊得厉害。
黄毛儿对他掏心掏肺,他却对自己哥们心生提防。可他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实在不能再让陈月冒一星半点的风险了。
“艹!”黄毛儿急了,猛地站起身在茶几上踹了一脚,茶几被他踹得移了位,在水泥地面上擦出刺耳的噪音。
他红着眼质问陈星:“星哥!我们是拿小月当亲妹妹看的!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陈星羞愧地低下了头,“彭宇,对不住,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实在是怕了,你说万一,咱们说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要是哪天你们喝多了酒……”
黄毛儿不等他说完,丢下一句:“我们不是畜生。”愤怒地推门出了屋。
高个儿这会儿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坐立难安地看看院里,又看看陈星。
“星哥,你这样可太伤黄毛儿的心了。”他也有些生气。
高个儿也离开了,屋里只剩陈星一人。他弯腰抹了把脸,长长地叹了口气。
陈星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拿起抹布、扫帚打扫卫生,等他拎着拖把想去院里洗一洗的时候,竟然看见那两人正在车棚里就着昏暗的灯光擦自行车,旁边两辆已经擦完了,现在正在擦着的,正是自己那辆。
三个年轻人互相看着,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笑起来。
晚上关灯睡觉的时候,黄毛儿在一片黑暗里问陈星:“星哥,那王八蛋什么时候能进监狱?”
“快了吧……王警员说两个月内一定能立案,这种公诉案子的律师都好,肯定能打赢官司。”
“判死丫的!给丫判一辈子!最好直接拉出去枪毙!”
高个儿也恶狠狠地说:“枪毙之前先给丫骟了!让丫下辈子投胎当太监!”说完,两人都笑起来。
陈星也捧场地跟着笑,可是他知道,就算赢了官司,最多也就判个三四年。他当然质疑过,恨得要死,王警员总怕他惹事,给他讲罪型相适、讲立法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