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快来,等你。”陈月打断他,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
陈星无奈地笑笑。
张老狗也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之后又发了几条信息,陈星点开一看,不由乐了。
大概是顶替他的那个学长学艺不精砸团了,张老狗幡然醒悟又来找他。
他昨天没接电话没回消息,张老狗以为他为之前的事闹意见,主动自我检讨,还说把他带团的基本报酬从一天60涨到80,过了几个小时见陈星没回复,又说涨到100。
陈星乐不可支,看来张老狗和他那舍友一个德行,以前就是对他们太客气了。
亏他真差点把那老王八蛋说的话听进心里去。那老王八蛋说的是有几分道理,可惜不适用于自己。
自己已经是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个了,他怎么敢服软?他怕自己软弱过一次便养成习惯,以后再也硬不起来。像他这样的人,倘若不挣一挣、刚一刚,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就像一颗压在砖头下的种子,不努力生根发芽、拼着折断的风险、用柔嫩的茎将那又沉又重的砖头顶起来,他怎么能长成顶天立地的一棵树呢?
40、
张老狗那么低三下四地找他,果然是要他去救急,明天就出发,陈星便先去了趟医院,把陈月这个月的药买好。
补缴自费款的时候,他查了下医保卡上的余额,竟比他印象里多了三千多块钱。
他惊喜地询问工作人员是怎么回事,对方也是老职工了,每天都要接待无数病人,却认得陈星。
实在是这对兄妹太招人疼了。她到现在都记得这男孩子第一次来给妹妹买药的情景,十多岁的小男孩儿,没比缴费窗口高出多少,跟自己说话时非常紧张,生怕自己隔着玻璃听不清。
几年过去,小男孩儿转眼就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依然是每月雷打不动地来给妹妹买药,人也越长越帅气、越来越爱笑,看起来比小时候还要开朗。
她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药,笑着解释道:“你妹妹不是那个安怡保险的救助对象嘛,前几个月他们的补助比例从20%调到了25%,你应该收到他们的信了呀。以后每个月又能少花一千,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