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却不为此动怒了,只有些意外他能说出黔敖的名字,他以为上职高的学生都是不学无术的。
“好,你知道嗟来之食,那你知道不食嗟来之食,后面最坏的一种结局是什么吗?”
陈星倔强地看着他,不说话。
“是拒绝以后又饿得受不了了,跑回去讨粥,可是粥已经分完了。尊严、食物他都得不到,最后还送了命。”蒋弼之看着陈星的眼睛,淡淡地说道,“年轻人有骨气是好事,但如果处境并不是很顺,就应该识时务。”他摊了下手,“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听不听在你。”
陈星冷冷地笑了一下,“那蒋先生听过鱼和气节的故事吗?”
蒋弼之看着他不言语。
“我恰好也很爱吃鱼,可如果这鱼来自别有用心之人的手,我当然会选气节!”说完,他一把拽开`房门,大步迈出去,又将门板重重地撞上,可惜这酒店的门有防噪功能,临到完全关上时就放慢了速度,无声无息地合上。
陈星站在门外觉得忒不解气,抬腿在门上用力踹了一脚,总算发出一声还算威风的闷响。
坐在屋里的蒋弼之没有被他这举动里的无礼惹恼,也没被其中的孩子气逗笑,他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只被剪了尾巴的猫,还有蒋安怡。
那只猫不再亲人,连蒋安怡都被它挠破过几次,家人只得将它送走,蒋安怡素来听话,只自己偷偷哭过几次,并没有和家人闹。
只是有一次,蒋弼之无意中看见她独自抱着一个猫玩具,看着院里发呆。
蒋弼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是在看猫平时最爱的一片草坪,猫经常躲在草里扑鸟。如今草坪上空荡荡的,那些鸟儿欢快得很,可孤零零的蒋安怡看起来却是那样的可怜。
39、
陈星揣着口恶气回到学校,一进宿舍就看见让自己怒火中烧的情景——那个和他有矛盾的舍友正把他晾在阳台的衣服往地上拽,还踩了两脚。
“干嘛呢你!”陈星一声怒喝冲过去。
他经常在外面打工到很晚,他们的宿舍晚上有门禁,他便经常睡在黄毛儿他们家,然后第二天早上直接去教室上课。
那个舍友显然没料到他会一大早回来,又见他一脸的凶神恶煞,顿时慌了,蹩脚地解释道:“我是看你的衣服挨得太紧,怕它们晾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