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厦是惊觉自己的直白,明明还生着气呐,自己跟贺骁这没心没肺的说这种话挺没意思。
于是齐厦干脆扒开贺骁的手,转了个身,只甩给贺骁一个背影。
贺骁愣了片刻,急忙从背后搂住他,下巴贴到齐厦头顶蹭了蹭,深深叹了口气,“你啊。”
贺骁心里头五味杂陈,心疼、愧疚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他爱齐厦,也知道齐厦对他何等挚诚,这个人他这辈子都放不开手。
可是他们头上分明还悬着一把利剑,于是贺骁百感交集也只能化作这一声长叹。
片刻,见齐厦身体僵着显然还是在置气,贺骁嘴凑到他耳边,“那我得好好活,大老爷们累着自己媳妇儿开口就死不死的,太不像话。”
齐厦下意识地回呛:“谁是你媳妇儿?”
贺骁见他语气松快了些,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个软管单手拧开,里头东西挤在手上,“一晚上弄七回的,还能有谁。”
齐厦不出声,脚蹬了贺骁一下。
贺骁顺手握住他的膝弯,另一只手拉下自己的裤腰,沾着润滑剂的手在下面搓了几把,掀开齐厦睡衣的下摆,找准位置把自己坚定地抵了进去。
齐厦挣了下,但也完全是意思意思似的,没等他动真格的,贺骁就给他腰身给钳制住了。
贺骁用力挺腰,“是谁?”
齐厦喘息着转回头,好看的凤眼睨回来时晕着水光,“禽兽……”话音刚落,随着贺骁的动作,鼻中止不住漫出一声低吟。
贺骁按住他腰胯紧贴住自己小腹,嘴咬着齐厦的耳朵,开口时声音低沉而语气非常郑重。
他说:“就算我真是禽兽……齐厦,你别丢下我。”
仔细听那郑重之外似乎又带着几分忧伤沉郁,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贺骁身下的动作可谓大肆挞伐。
齐厦很快被他撞得脑子发晕,完全来不及细思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寂静暗夜,很快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身体相撞的声音。
齐厦到第二天早晨才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昨晚房间里头跟着贺老爷子来的甲乙丙丁,他这几天都在酒店里头见过。
而且这几个人昨晚明显对贺骁也是无命不从的,他这才明白贺骁为什么说来这度假比他现在在国内还安全,合着这是把他叼回了自己窝里。
当然要论真老窝,就在这岛上的,贺老爷子请他去做客的那个住处都比他们下榻的酒店有资格。
齐厦清早一问,那就是贺骁嘴里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贺老爷子开口请他们上门,贺骁我行我素惯了根本无所谓,觉得随便就好。
但齐厦却很当一回事,晨起给自己搭配衣服就花了半个小时,虽然当长辈的确实有那么些不着调,但齐厦还是认为需要挽救一下自己昨天晚上落下的奇怪形象。
贺宅也建在山顶,车在路上顺着围墙开,齐厦望着路边石垒高墙,才知道贺骁在S城那栋海滨别墅的审美观到底是从哪继承来的。
院门左右同样矗立着两座塔楼,而朝着里面望过去,主体建筑高低参差的尖顶跃入眼帘。车再往里开,在楼前停下,齐厦下车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缩小版的石堡,这院子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贺骁左右顾盼,随后对他说:“我们出来得急,原本以为没时间把这收儿拾出来,没想到他早让人打理好了。”
他们进屋,贺中将早在客厅等着了,齐厦生怕再听到昨天晚上那样跟漂亮两个字沾边的形容,主动上前伸手打招呼,“您好。”
贺中将手跟他匆匆握了下,上下打量他一阵,眼中笑刚晕出来就听见贺骁在旁边咳一声,于是正色道:“欢迎。”
如寻常般寒暄,他们刚到客厅坐下,贺骁电话响了。
贺骁拍拍齐厦的手,“我去去就来。”接着瞥一眼他爸才转身离开。
剩下齐厦一个人对着贺中将,有些不自在。
贺老爷子端杯喝了口茶,问:“你喜欢这儿吗?我是说,这座岛。”
齐厦应对最初还是得体的,点一下头,“喜欢,这儿气候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