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齐厦之前一直把自己当直男,某些欲望压抑得太久正是井喷爆发的时候。他看着贺骁这幅样子,脑子里头闪过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贺骁坐在椅子上,他把贺骁给撸硬了自己再坐上去。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齐厦立刻觉得后边像是火烧火燎的疼,恰如昨晚。

这种疼很多年前他有过,如今想起来还是一场噩梦,按理说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试第二次,而且确实也不知道自己经不经得住第二次。

齐厦想想有些颓丧,眼光收回来,深深叹口气,“看得见吃不下。”

一句话说完自己愣了,抬头见魏央不屑地看他一眼,又望着齐厦面前食盒里头剩半边的肠粉,“这才吃一半呢,看不出你食量这么小。”

齐厦庆幸她没弄懂自己说的是什么,立刻把食盒端起来,筷子夹了大块送进嘴里,没嚼几下囫囵着吞下去。

东西吃完魏央去外头补妆,贺骁见状才灭了烟朝齐厦走过来,从旁边拿起水壶用力拧开盖子递到齐厦面前,“喝点水。”

齐厦带着他看得到没嘴吃的遗憾,讷讷把水壶接过来,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

贺骁麻利地收拾凳子上的空食盒,他们还来不及说什么,这部话剧的导演突然走过来跟齐厦招呼,“怎么样,下午要排的那场心里有底了吗?”

齐厦回神,眼光从贺骁身上收回,站起来,“待会儿试试,有什么不对您看了再说。”

贺骁拿起他喝过的水壶,使劲把壶盖拧严实。

他是每天跟着齐厦的人,导演也没在意另外招呼,继续跟齐厦聊着,边说话边从兜里掏出一管药膏,旋开盖,膏子挤在手里。

齐厦目光落在导演手中黄褐色的流质膏体上,闻到熟悉的气味,眼神突然定住了。

导演眼睛不在他身上,见两手手背上都是伤哪边涂都不合适,大大咧咧地把药膏软管往齐厦面前一递,“我这手是前天晚上烫伤的,这几天走哪都得擦药,帮我拿着。”

但凡经齐厦手的东西贺骁都关心,贺骁此时已经把垃圾都收进纸袋,坐在那下意识抬头看,打眼就见齐厦脸色苍白。

也几乎是同时,齐厦手像是触电似地缩回来,大惊地说,“别给我。”

贺骁完全不明所以,猛地起身,“齐厦?”

导演望着猝然色变的齐厦,也是一脸愕然。

贺骁连忙收拾场面,揽住齐厦的背护着他往一边去,对导演说:“抱歉,他昨天没休息好。”

他临走时不着痕迹地吸了下鼻子记住药膏的气味,眼神犀利地朝导演手上扫一眼,黄褐色的软管上映着几个绿色的黑体字,湿润烧伤膏。

齐厦被贺骁带到一边的道具室,没一会儿就回过神了。

他坐在椅子上,贺骁在他面前半跪半蹲着,“谁烧伤过?”别说是齐厦自己,齐厦身上干净得连一个伤疤都找不到,如果是轻度的烫伤,不至于让他有刚才那样的失常。

齐厦用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思忖片刻说:“是沈老师……另外一个学生。”

他倒不是纯瞎掰,确实有这么一件事这么一号人,不过他不熟。

怕贺骁不信,齐厦又说:“那人是拍戏时候爆破出问题烧伤的,很可怕。”

说完脸就转向窗外,眼光也飘出去了,明显一副不想再谈的架势。

贺骁有心再问,但又有些不忍,齐厦刚才说的是“我不用”,但转念想想要是伤者的样子真那么惨,齐厦物伤其类心有余悸好像也在清理当中。

这晚上齐厦睡得早,见他没兴致贺骁忍着什么也没做。

逗人乐的是第二天早晨起来又和前一天一样,齐厦手又诚实地握着了他想握的东西,这一醒两个人都忍不住了,遵从本能地做了下晨间运动。

也就是这天,没等他们出门,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齐厦看着一身狼狈、额头上还贴着白纱布的沈邵捷足足愣了半分钟:“你这是怎么了?”

沈邵捷一脸焦色地说:“其他的不多说,我想先在你这儿住一阵。”

齐厦想到没想,“你欠了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