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贺骁实话实说:“这儿乱,等人少点再说。”
齐厦说:“好的,你忙你的,不要担心我,他们都在。”
本来心里头等得焦灼,但齐厦这乖巧顺从的样儿,贺骁心情很快平复不少,恨不得钻到电话里头去狠狠亲他一口。
电话挂断,接着一声短暂的信息提示音,贺骁手机还没揣回兜里,手又抬起来。
手指划开屏幕,有个支付宝的转账通知,是齐厦。
齐厦的信息也跟着来:“普通朋友也该表示表示的,要是不够一定跟我说。”
贺骁对着数字足足愣了半分钟,随后笑了,这只鹿傻兮兮的,看着不懂世故,但光是因着心窝子软就足够知冷知热,不枉他把他放在心上疼着宠着。
贺骁母亲的确算是死里逃生,一条腿骨折,手术正是为这个,除此之外几处擦伤外加一点轻微的脑震荡。
手术完被送回病房,麻醉药的劲儿刚过去,她人醒了,只是看起来还是有些晕沉。
这时候病房里头的人除了她两个身边人、一对儿女,以及她离婚几年的前夫,魏央央的爸爸魏憬铭。
见魏央不停地看时间,她虚弱地说:“你那有正事要忙,先去吧。”
转而又对贺骁说:“知道你心里头挂着事,你也去。”
都不是拖拖拉拉的人,见她人没事只缺疗养,而且几个公司高层陆续来了,贺骁果断起身,“行。”
另一边魏央央应一声也走了,临走前说:”晚上我带好消息来看你。”
他们这对异父兄妹从小没养在一起,关系一直不亲密,贺骁也没心思关心魏央央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就算离开,也是前后脚走的,魏央央带着她的人走在前头,贺骁比她后出病房。
但贺骁没走几步就听见后头有人叫他:“贺先生。”
贺骁脚步顿住,身后青年追上来说:“魏先生想跟您谈谈。”
贺骁厌恶地皱眉,顺着青年的眼光看去,病房门口站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三件套西装,看起来沉稳矜贵。五官也还算端正,但眼睛里头过度的阴沉之色很是让人厌烦,正是魏央的爸爸魏憬铭。
贺骁眼色更冷,他本来不想搭理,但青年压低声音跟他说:“谈谈齐厦。”
走廊的尽头安全楼梯间,魏憬铭一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人就几米之外站定。
贺骁眼光看向窗外楼下葱茏翠绿的树丛,听见魏憬铭说:“你现在,在齐厦跟前?”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贺骁没说话,看来魏央央把这事散播得很广,不过他也不在乎。
对他的冷漠,魏憬铭像是毫不在意,目光沉沉地对着他看了片刻,“贺骁,不管信不信,当年那件事我事先毫不知情,之后也只能那样处理,你怎么样我已经不想计较,希望也你消除心结,认清事实。”
居然还敢跟他提当年,贺骁眉头不耐烦地拧成一个结,“有话直说。”
几年前那件事,他可是把魏憬铭右腿膝盖硬生生踹折了的,没一枪崩了这人完全是看自己母亲的面子。
察觉他的眼神,魏憬铭神色丝毫未动,好像真是全不在意似的。
他眼睛望着贺骁,说话时语气听起来严肃诚挚,“那就说说齐厦。”
贺骁目光愈加深沉。
魏憬铭说:“你也知道他是我故友的得意门生,我那位故友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到死都不放心他所以托付我多留个心,这孩子个性太老实认真,今天我就在这儿请你放他一马,你们不是一路人。”
接着他又说:“齐厦他不是这条道上的,你喜欢漂亮的什么人不行……”
贺骁眼光顶着眉头看他,朝他膝盖处扫一眼,漠然地打断他:“看来你还没长记性。”
而另一边,齐厦试戏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