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天终于换掉大裤衩和人字拖,虽然上边还是件黑色的T恤,但至少穿了条长裤,作训服裤腿扎进靴筒里,皮靴蹭亮,人比平时显得更加精神。
拎着一个大大的行军包搭在肩上,装得鼓囊囊的。
“我赶时间,回头见。”他说。
Vicky:“这么急?早餐带上。”
贺骁随手拿了份三明治,道了声谢,干脆果断地走了。
他作训服侧边口袋里还插放了一个水壶,门关上,Vicky忍不住笑:“他这水壶还真是走哪带哪。”
贺老板说:“他这种人有常人没有的警觉,有些乖僻的习惯也在情理当中。”
Vicky说:“哥,你说他到底图什么呢他比你有钱吧?”
而且贺骁身份敏感他是知道的,据他猜测这样的人能入境都是上边有谁特批。
贺峥嵘:“谁知道呢?”真是浑身脑袋疼。
他到现在都有点接受无能,昨天贺骁说服他的时候,只给了他一个理由。
贺骁说,他要去齐厦那了结一桩私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接着又再三保证不负本职,究竟是机缘巧合间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贺峥嵘没好拒绝。
但他就是想不明白,贺骁跟齐厦能有什么牵扯。
贺骁是什么人?
当年贺老板公司的第一单国际安保业务,在战乱频发的G国。
贺老板虽然早年还在服役的时候曾参加过维和,但那一次出去还是傻眼了。
即使在不触犯本国法律的基础上做了多方面的准备,但战争打得白热化的G国当时是个什么状态?
路上随便抓个半大的孩子手上都有AK-47。
贺老板这辈子都没那么憋屈过,他们的雇佣方大都在保护下撤离了,最后一个任务是送剩下的材料物资和为数不多的驻留人员回总基地。
结果半路碰上当地反动武装,他们武器受限,只能靠军警和恐怖分子交火,很快就落了下风。危急时刻另一只队伍像是从天而降,而且目的性极其明确地枪口直指恐怖分子。
那是贺老板第一次见到贺骁,一个华人带着各色皮肤成员都有的队伍,几乎武装到牙齿。
凶猛勇悍,残酷狠戾,势如破竹。
贺老板到现在都不知道贺骁当时是替谁办事,最后结果是他捡了军警的枪,一下击毙在暗处狙击贺骁的凶徒。
转危为安,贺骁让人开来一辆小卡车,轻飘飘地说:“回礼。”
掀开后厢,满满一车厢的军火,贺老板其实依然用不得,但这个人情算是记下了。
他们这一类的男人很容易在战场上惺惺相惜,后来问了下居然同姓,这个兄弟就是那时候认下的。
贺骁这次回来住在他们这,一方面是和他亲近,但贺老板不能否认确实有人希望他看着贺骁,贺骁本人也是清楚并且默认的。
另一方面,贺骁根本闲不下来,他几乎浑身长满战斗因子,一天不打浑身不舒爽,在S城,除了贺老板公司的训练场,再没哪能让贺骁随便出入又随时找到互搏的对手。
就这么一个杀器,跟齐厦那种烟雨江南调调的明星,能有什么关联。
“哎!”
贺老板胳膊被拧了一把,突然回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