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有些奇怪地看他,“进去吧,你要早点走总不好意思到场太迟,现在这身不是很好吗?特别帅。”
嗯,特别帅,也特别基。
所以齐厦在衣香鬓影间穿行的时候,浑身长毛似的不自在。
娱乐圈遍地是gay,齐厦觉得他现在这身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向那一个群体的特殊雷达哔哔发射错误信号,“come on,我们是同类,请向我靠拢。”
简直无法忍受。
但有些人天生就有吸引眼球的磁场,比如齐厦,模样生得太好,放在俊男美女扎堆的娱乐圈也是让其他人黯然失色的那一型,再加上双料视帝光环,除了自己家,走到哪都不能清静。
通常这种圈内人小聚的酒会,他的耐性只够维持到草草招呼就自己一边躲着。
这晚齐厦收到好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都来自同性,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背上爬,五分钟之后终于耐心告罄,避开人群目的无比明确地找到露台。
天已经黑定,暮色沉沉,大雨将至,风刮得很急。
女助理擦着廊柱的边缘朝露台望过去,齐厦颀长高挑的背影静静矗立在夜色中,孤冷静谧,遗世独立,缥缈如谪仙。
旁边说话的人凑近女助理耳语一阵,女助理眼睛一亮:“真的?”
那人手往上指了指,“就在楼上的休息室,我介绍给你认识。”
女助理二话没说放下酒杯转身就走,临走回头朝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放心地笑了笑。
一般人不爱交际在圈里就是找死,到了齐厦这个咖位,就算孤僻高冷到眼睛长在头顶上,那也是高岭之花不可攀折。
露台上正好一阵风嗖地刮过来,高岭之花齐厦被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吃了一嘴沙子。
但他宁可吃着沙子躲清静,也不愿意回到大厅惹同性注意。
他是直男。
钢管直。
总被同性惦记是他成年后的最大心病,没有之一。
勉强能睁眼,齐厦舌头在嘴里转了转,慢斯条理地掏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
夜风瑟瑟,凭栏而立。
这晚上无星无月,花园里照明全靠人工,但感情史一片空白的齐厦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诗。
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阵响亮清脆的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一直到他身后。
有人呵地一声笑,“齐老师。”
这个齐字拉得特别长,齐厦转过头,宾客寥寥的小厅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女孩,身上打扮不像是来参加酒会的。
齐厦:“……”魏央,入圈不到一年,据说仗着强硬的后台横行跋扈。
齐厦跟她没什么交情,能记住她也只是因为她在圈里一鸣惊人的方式太特别:颁奖礼庆功宴掌掴影后。
难得小情小调一次“为谁风露立中宵”后突然见着这么一人,齐厦觉得挺晦气。
但又庆幸至少来的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