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
杨澈脸色肃穆:“可能听起来很奇怪,裴先生找了几个老师,偶尔来公寓给我们上课。他让我们攒钱,有一技之长,以后转行干别的。”
“裴先生说娱乐圈不适合我们,除非有人保驾护航,否则谁都是风暴里的娇花,他救我们纯粹是一时兴起,没有下次。”
“裴先生最后一次过来是半年前,那天他心情很差,就跟着我们一起……”
谢知脸色波澜不惊,心却微微提了起来。
杨澈:“听党课。”
谢知:“……”
“我的思想得到了进步,灵魂得到了升华!”
斜对面男生女相的青年红了眼,吸吸鼻子:“上个月我拿到了会计证,小澈考到了厨师证,二狗打算报成人高考,阿花拿到了教师资格证,三猫准备回老家搞水产养殖。其实我们早就准备离开A市了,只是想在临走之前,再见见谢谢裴先生,向他告别,当面感谢他的再造之恩,将这面锦旗送给他。”
“如果没有裴先生,我们说不定已经成了辗转各方大佬间的……话太难听,就不说出来污染您的耳朵了。”旁边清秀的小男生抹了抹眼,“我们已经决定隐退转行,以后踏踏实实的,靠自己的双手吃饭!”
说完,五人齐齐站起来,冲着谢知深深鞠了一躬:“虽然裴先生没来,但您来了也一样,请您代我们谢谢裴先生。”
谢知缓缓看了眼那面崭新崭新的、鲜红鲜红的锦旗。
谢知:“……………………”
迎着几人亮晶晶的期待眼神,他揉了揉额角,点头应了。
要是他们嘴里的对象换个人,他八成会觉得他们是串通好编了个天方夜谭、过于童话的故事。
可换做是裴衔意的话……
这还真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裴先生,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谢知简直啼笑皆非。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服务员敲门进来,上了饭菜。
几人坐回来,在谢知面前紧张得不行,腰背挺直,像一排刚上学的小学生。
谢知还有点问题,转头问身侧坐着的杨澈:“两年前,在山里拍的那场戏,裴先生……”
“是去看您的。”杨澈偷偷瞄了眼谢知,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喜是怒,声音细细小小的,“其实每次裴先生探班都是去看您的,您只要看看他的行程就知道,怎么可能那么巧,每次去的都是您的剧组。”
无需查证,谢知知道是真的。
他阖了阖眼,脸色说不出的复杂,片晌,低声问:“还有呢?”
杨澈局促不安地抓紧了衣角:“还有,对不起,谢哥,都是因为救了我们,裴先生才会被传出那么不堪的名声,还不好向外解释。那些媒体跟风报道、无中生有,其实根本没有那些事……我们很感激他,更觉得很对不起他、对不起您。”
谢知平静地看他一眼:“没事。”
“裴先生没有对我们说过,不过我们都猜得出他心里有个人,”杨澈在他的注视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您。”
谢知:“你们……”
杨澈误会他的意思,连忙摆手:“我们对裴先生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您千万别误会,能见到您和裴先生在一起,我们非常、非常开心!”
说着,他纠结了会儿,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壮壮胆,鼓足勇气:“我,我其实,很早以前就看过您的比赛视频,您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关注着您,所以才发现裴先生的动向,默默期待了很久,希望你们能早点在一起。”
顿了顿,他终于露出一个没有畏缩的、没有阴霾的灿烂笑容,和他的名字一样清澈:“您和裴先生很配。”
谢知直视着他,清冷的容色一点一点融化,柔和了许多,回敬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