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好久没这么放肆过了,打了一架畅快淋漓,微微喘息,不经意和裴衔意对视上,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嘴角勾了勾。
梁劭被裴衔意那一拳打得眼泪横流,最先失去战斗力,又被踹了几脚,抱着肚子嘶着气,哀嚎着大叫:“谢知……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你等着,你死定了!”
听他还敢威胁,裴衔意撸起袖子,准备再揍一遍。
谢知拦住他:“再打就没气了。”
“谁也不能欺负长官。”裴衔意闷闷不乐。
“梁先生是吗?”宋淡不紧不慢地抻直袖子,打好领带,蹲下身时戴上眼镜,又是一副斯文面孔,“介绍一下,给了你脸上两拳的,是我的老板,裴衔意,裴先生。”
“…………”
空气凝固了。
“三年前,裴先生就警告过各位,不要再骚扰谢先生,”宋淡说,“看来几位都很不信守承诺呢。”
梁劭动了动眼珠子,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在地下停车场冰冷的灯光里,看到张更冰冷的脸。
梁劭哑了:“……你们不是已经……”
“不论裴先生与谢先生是否离婚,几位都不该侮辱谢先生。”说完,宋淡站起来,“我们等着你们的律师函,抑或你们等着我们的律师函。再会。”
谢知将罩在监控器上的衣服拿回来,递给宋淡,面带审视:“看不出你还有这一面。”
“人在江湖飘嘛,”宋淡接过衣服穿上,“既然拿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薪,就该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包括打架?”
话毕,两人齐齐失笑。
干了坏事的三人也不管地上的那一摊,继续朝着车子的方向走。
宋淡道:“不用有心理负担,他们几个都有把柄在裴先生手上,再打几顿都不敢吱声。”
提起这茬,谢知问:“你刚才说,三年前,裴先生就警告过他们?”
“嗯。”宋淡点头,“除了他们,还有几个。”
谢知沉默下来。
难怪和裴衔意结婚后,生活就渐渐回归正常,那些落井下石的风言风语都没再出现过。
原来为他保驾护航的人,从来都没吭过一声。
宋淡继续说:“裴先生当时是让我去调查的,其实这并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花了不少功夫。”
谢知捏了捏眉尖:“多谢……”
“所以递交给裴先生的资料是按字数收费的,”宋淡露出个微妙的笑容,“真想再拥有一回这种工作。”
裴衔意:“……”
谢知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司机恪尽职守地等在车里,玩了一晚上手机象棋,三人走到车门边时,形容都不算齐整,谢知的脸侧甚至有道擦伤,吓得他手一抖,落错子,被对面的车将了军,断了今晚的七连胜记录。
“这这这是怎么了?”司机大叔吓了一跳,打开车门,警惕地扫了眼四周,“遇到打劫的了?需要我报警吗?”
裴衔意抢先回答:“我们把人打劫了。”
大叔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谢知和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