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烁说:“今年年初有一阵子,李琳佳天天让我和你好好沟通,把关系处好。你还记得为什么吗?那段时间外面疯传你要脱团单飞,李琳佳和你沟通困难,就派我来打探军情,探探你的心思。”
“我没有印象了。”
“你当然没印象,因为我根本没找你……坦白说,我们团快三年了,不算这段在一起住的时间,以前你每个星期和我说过的话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咱俩一点也不熟,让我和你沟通,是在为难我。”
“哦。”沈则面无表情,“我有那么难相处吗?”
言烁想起自己是要夸人家,顿时口风一改:“没说你难相处。”他笑了一下,笑出了几分无事献殷勤不怀好心的味道,沈则瞪他一眼,言烁讪讪地,“我是说你有个性,一个有才华的酷哥配上不普通的性格,多么相得益彰。”
“但是……”言烁话锋一转,“我们以前很少有交集,从没沟通,和现在的关系一比,你不觉得进展有点……我是说,我适应不了,感觉不自然,不安心。”
铺垫了八百万字,就为了引出这一句,言烁尽力了。
沈则依然看着他,似乎有点费解:“哪里不自然,为什么不安心?你怎么说得好像我要对你图谋不轨一样……”
言烁一时失语,沈则说:“我能图你什么,你哪方面会有损失?没有吧,你怕什么?”
“……”
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可我就是很慌啊……
言烁坐在床上,手指无意识揪着床单玩。
他怕什么呢,为什么要反复地追根究底,因为有一种局面失控的直觉,总是觉得不对劲。像是误入了一团迷雾里,不把雾吹散永远看不见前方藏着什么。
“我感觉不到你的目的。”言烁憋不住话,完全坦诚道,“每个人做事,不论大事小事,即使是吃饭睡觉这么普通的,都有它必要的目的吧,是为了休息,为了吃饱。但你和我现在……互相帮助,我觉得你的理由站不住,你很需要解决吗?我感觉你不是那种……呃,不是需求很强烈的人。”
言烁说得委婉,其实他隐隐觉得这段关系和沈则一贯的作风不搭,沈则应该是那种性冷淡做派,单纯的肉/欲能带给他的愉悦值有限,他更注重精神追求才对。
说白了,如果沈则是一个平时就很肉食系、像李晋一样睡谁都行的男人,他才觉得这段关系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