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原来只疼我一个人,现在他俩是一伙的,把我孤立把我伤害。”
陶溪红神情严肃,低骂:“你胡闹!”
“我就闹。”陶星来越演越起劲,“我心理年龄十二岁,正是叛逆少年期,姐弟的感情你不懂,外敌侵犯,虽帅必打。”
简晳按之前对好的台本,掐准时间起身拉架,“别吵了,你有理行了吧,妈,这是贺燃。”
陶星来强行加戏,拦在陶溪红面前,“别看他,看我。”
陶溪红烦死,“星来!”
陶星来戏份结束,飞溜上楼,谢幕退场。
陶溪红被儿子闹得头疼,转而抱歉地看向贺燃,“小贺别介意,他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你这伤要不要紧?小晳,去把药箱拿来。”
贺燃忙起身,“不用了伯母,小擦伤,不碍事。”他双手递过礼物,“这是给您和伯父的,也不知合不合你们心意。”
“客气了。”陶溪红笑着接过,拿出她的那份打开,仔细看了番后,抬起头说:“谢谢,我很喜欢。”
简晳问:“我爸呢?”
“在接水利厅的电话,应该快下来了。”陶溪红描眉精致,淡淡的妆容十分得体,她把果盘轻轻推向贺燃,“小贺,吃水果。”
贺燃也不推辞,大方地拣了片橙子。
没多久,简严清从书房下楼,“陶星来又怎么了,我在书房都能听到他在卧室又蹦又跳。”
“他闹呢。”陶溪红转头看着老伴,“真是长不大的孩子,你看,给小贺添了不少麻烦。”
贺燃起身,对简严清颔首,“伯父,您好。”
简严清休息时穿着闲适,一身棉麻材质的夹袄很有垂感,被高个头一撑,少了素日的严谨稳重,举手投足镶嵌了几分写意风流。
他走过来,与贺燃握了握手,“随意点,在家里没这么多规矩。”
简严清坐在单个沙发上,简晳乖巧地倒茶。
“我听小晳提过你很多次,对你赞赏有余,本来可以早点见面,都迁就着我的时间。”简严清态度温和,没有一点架势。
贺燃也是不卑不亢,“伯父,您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
陶溪红手搭在老伴肩上,“小贺挺客气,还给我们带了礼物,我先替你饱眼福了,是盒毛尖,隔着袋子那茶香就足蕴。”
简严清对贺燃点头,“费心了。”
陶溪红:“年龄长一点就是懂事些,你看星来,过了年就二十四,还这么飘,小贺,有些时候多有得罪,你别见怪。”
贺燃:“谈不上得罪,都是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聊,有不同意见也很正常,小陶其实思想很活跃。”
陶溪红面有悦色,“小贺哪儿人?”
“老家遥省。”
“那怎么会搬到这来?”
“在那边生意失败了,早几年心态不够稳,想着换个地方。”贺燃平静陈述,没有一丝遮拦贺隐瞒。
这份坦承让陶溪红感到意外。
简晳静静地给贺燃沏了杯茶,推到他面前,无言的安慰。
简严清说:“人都是在历练里成长起来的,这个值得赞赏。”
陶溪红又问:“你和小晳是怎么认识的?”
“洗车。”贺燃说:“后来我朋友爱人临时出了状况,简晳帮着送去医院,大人小孩才平安。”
简严清点头,“她是医生,从医者,该要敬畏生命,小晳,你做的很好。”
聊了十来分钟,饭菜全部上桌。
陶星来特自觉地下楼,“不用你们叫,我吃饭可自觉了。”
简晳倒果汁儿,头也不抬,“没人叫你。”
“我时刻留意着香味的,在楼上我就闻出是什么菜了,炖鸡,芦笋炒虾球,清蒸鲈鱼,你看,一闻一个准。”
陶溪红被他吵得头疼,“狗鼻子都没你灵。”
“狗鼻子有我的挺么,我的鼻子可是整形医院的教科书范本。”陶星来挨着贺燃坐,还在入戏中,“别怕,我不会再揍你了。”
简严清略微提声,“星来。”
“你们怎么回事儿啊,一个个威逼恐吓的,帮理不帮亲,打击死我得了。”陶星来溜溜话一长串,还挺暖场。
平平顺顺的午饭,与贺燃的预料相符。
没有尴尬,没有刻意的讨好,更没有藏刀的疏离。
简严清周身带着一股沉稳清冽的气场,陶溪红精明能干,却也懂事明理。
贺燃暗暗松了一口气。
饭后,贺燃坐客厅,继续和长辈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