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皙没说话,就是默认。
“没事吧你。”陆平南笑里带刺,“那就是社会人渣,就会打架闹事,还有他干的那活,收债可是犯法的!”
简皙直视过去,“他不是人渣。”
“你是不是脑子犯浑?啊?二十好几的男人不去找正经工作,成天混社会,信不信我报警,他能判刑了都!”
陆平南气急败坏,不甘心成为贺燃的手下败将,“别被他表象迷惑,这种男人都是去找小姐的,染了病都不知道。”
简皙猛地抬眼,直直看着陆平南。
冷硬,介怀,还有一丝可悲的失望。
最后她一个字也没说,转身沉默离开。
“小皙,小皙,你听我说。简皙!”
陆平南吼叫没用,背影还是义无反顾地离他而去。
“妈的!”陆平南气疯,走回车边,狠狠砸了下车身。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到手的远大前程就这么断片了,太不服气!
简严清出身寒门,书香满腹,是有才有德的政客,任职的五年,政绩出色,走得稳稳当当,只要他想,市政大楼绝对不是政途的终点。
攀上这么一个爸,下辈子都发达。
陆平南窝火至极,稍微冷静一点,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头接通。
陆平南和声带笑,“陶姨。”
———
简皙开车驶上大道,开窗吹了一路风才平静下来。
大学,毕业,工作,这没有贺燃参与的十年,哪怕到后面她对陆平南的感情由浓转淡,也始终心存一份美好的印象。
但刚才,陆平南用最尖锐的态度,戳破了她心里最后的那道线。
看错人的挫败感让简皙心烦。
路过市委大楼,简皙靠边停车,给简严清打了个电话,“爸爸,你吃饭了吗?”
简严清:“吃过了。”
简皙哦了声,兴致不高。
过了一会,简严清说:“上来吧,我看见你的车了。”
简皙去到办公室,简严清正在看文件,“来了?我让秘书打了份盒饭,你垫垫肚子,晚点我带你去吃茶点。”
矮桌上有一个不锈钢饭盒,热乎乎的。
简皙揭开盖,是胡萝卜炒肉,她说:“不用您陪了,每次都是看着我吃,怪没劲的。”
简严清抬起头,暂停批示,“小皙,工作不顺心?”
老革命的洞察力就是惊人,简皙被看了穿,“嗯”了声,“没事。”
过了会,她抬起头问:“爸爸,你欣赏什么类型的男人?”
简严清重新拿笔批文件,闲适说:“对你好就行。”
“如果他没钱,很穷。”
“事在人为。”简严清声音厚重,“男人的肩膀比钱财可贵,爸爸就一个要求,对我女儿忠诚负责是第一位。”
简皙听得心头又美又暖,对号入座了番,觉得贺燃特别合适。
简严清工作繁碌,简皙没多打扰,待了一会准备走。
“小皙。”离开前,简严清忽然叫她。
简皙手握在门把上,“嗯?”
“约个时间,把他带来给家里看看。”简严清隔着宽平的办公桌,看着她说。
简皙一怔,心事都被看透了。
她点头,“爸爸,我会的。”
“开车注意,回去吧。”简严清无神无色,颔首轻言。
简皙受了老同志精神洗礼后,心情总算明媚了些。
刚准备开车,她收到贺燃的短信。
[来我这吗?]
简皙笑着回:[你那有什么好东西?我看看值不值得去。]
很快,屏幕亮起。
贺燃:[有一个想把你往死里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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