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音顿时汗毛直立,冷汗下坠,“你认识?”
“你说梦话的时候,重复了三遍这个名字。”岑月食指向天,“说谎我就是大肥猪。”
见赵西音不吭声,她又小声试探:“是你前男友么?”
其实那次倪蕊当众说赵西音结过婚,多数只认为是心有不甘的造谣。岑月确实也没当真,赵西音二十五岁,年轻得像花儿一样的年龄。
但这次赵西音却很坦诚地告诉她:“不是前男友,是我前夫。”
岑月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赵西音笑着问:“不吃惊呀?”
“不呀,我爸爸妈妈也是二十多岁离了婚,那时我才半岁吧。”岑月说着说着,忽然停住,瞪大眼睛嘘声:“你不会,不会也有孩子了吧?”
赵西音仍是笑,弧度浅浅的,不说话。
岑月拍拍胸口,“那我就真要吃鲸了。没事,挥别过去,才能遇到更好的人,你行的!”
下午训练之前,老师惯例宣布出勤情况,倪蕊请假了,报的病假。林琅这次也随队训练,她换了练功服,长发挽成髻,还化了十分精致的眼妆,一笑百媚生,轻而易举地抢了眼。
集合前十分钟,赵西音去拿水杯,转身就看到林琅站在身后。赵西音没看她,准备从边上绕过去。
林琅往右一步把她挡住,抬着下巴,嘴角的笑若有若无,“西音,都是老同学了,也没必要这么冷淡吧?”
“有没有必要,你心里清楚。”赵西音声音淡,终于看了她一眼。
林琅收了笑容,略一歪头,靠近说:“以前,你总是赢我,现在,你再怎么拼命也追不上我。”
赵西音冷硬打断,“你不值得我拼命。”
林琅脸色变了变,但这么些年在行业内混迹,修炼得自然滴水不漏,她说:“你三年前在法国比赛时的事故教训还不够吗,就算当时有人帮你压下来,你以为就没人知道了吗?你还能回来跳舞,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话里带了刺,明里暗里全是裹了毒|药的箭。既重揭伤疤妄图致命,又半含威胁风声鹤唳。
赵西音侧过头,目光笔直明亮直视于她,向前一步逼近,“那年你在后台,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打过什么主意,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林琅处变不惊,眼神倔强时早已没了平日的温柔美艳。
赵西音又一步逼近,“你假借好心帮我去车里取舞鞋,比正常时间晚了五分钟才送到,那五分钟你干什么去了?我上台前发现鞋底裂开,新鞋是你拿给我的——有没有问题,你真的忘记了?”
林琅抿着唇,笑意不散,一字一字地说:“赵西音,你这是诽谤。”
“那你去告我。”赵西音此刻的神情谈不上视死如归,但横刀立马的爽利劲儿跟一股绳似的,她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再敢惹我,你也别想好过。”
林琅被她眼里的狠意怔了一下,滞然三秒,她跟看笑话似的,“好不好过,都这么过来了。我现在好过的很,倒是你,自求多福吧。”
两人擦肩而过时,林琅又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个领舞位置我要定了。你态度要是再好点,结束拍摄后,念及同学旧情,我还能给你引荐一些活儿,不至于跳完就滚蛋。”
一前一后回到练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