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辣椒小王子(1)

他的乔姑娘 咬春饼 11438 字 3个月前

陆悍骁说:“我不贫,我富得很。”

吊了水,胃疼的症状有所缓解,陆悍骁对周乔说:“我手机呢?

帮我拨个号。”

拨通陈清禾的,周乔开了免提。

“卧槽,骁儿,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可千万别蹬腿儿,等我来了,签了财产转让声明后,你想怎么蹬腿儿,就怎么蹬!”

“臭不要脸的。”

陆悍骁声音到底虚弱,“你到哪儿了?”

“快到省公安厅了,陆厅长可能还在加班儿呢,需不需要我上去汇报一下他宝贝儿子的龙体抱恙?”

“死开。”

陆悍骁没劲儿和他扯淡,说正事,“你等会儿,给我带几个女人上来,我嘴馋了。”

一听这话,周乔揪紧了衣服,一群女人?

就算男女关系好,也不用在生病的时候这么饥渴吧。

周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后面陆悍骁再说什么,她也没太听清。

半小时后。

陈清禾“哐当”一声破门而入,“人呢,让我见识一下,吃辣椒被送进医院的人长什么样!”

陆悍骁闭眼养神,高冷不搭理。

周乔起身相迎,“陈哥。”

“乔妹妹好。”

陈清禾笑脸打完招呼,一样样拿出手里的东西,“骁儿,你交代的,我可一个不落。”

周乔顺着看过去,等等,这是什么玩意儿?

老干妈?

想到陆悍骁的话:“给我带几个女人上来,我嘴馋了!”

“……”

周乔看着那三瓶老干妈,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作为发小,陈清禾与陆悍骁之间,有太多默契词句。

就在周乔神经错乱的时候——

“给。”

陈清禾递来一杯奶茶,“骁儿让我给你买的,还特意嘱咐要热的。”

周乔一愣,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蔓延。

她抬起头,往病床上看去。

陆悍骁嘴角微弯,“真想谢我,来点儿实际的。”

他用没打针的右手,指着自己吃辣椒吃到肿胀的嘴唇,吊儿郎当地说:“过来,帮哥吹一吹。”

流氓人说流氓话,陆悍骁的脸真大,无辜眼睛望着她,模样实在很欠打。

陈清禾已经撸起袖子,受不了了,“我来我来,把嘴巴给我噘高点儿。”

他作势扑过来,陆悍骁赶忙咬紧牙关,“滚。”

“吹完就滚。”

陈清禾笑眯眯,“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大风车。”

周乔捧着奶茶,站在原地看他俩呛声。

她眼里有笑,有光,有温柔。

陆悍骁甚至有一刹那的错觉,如果陈清禾没有打断,周乔可能真的会过来吹吹他嘴唇。

这个想法一窜出,脑子就跟电线搭错短了路似的,“轰”的一声炸出了一朵茉莉花。

陈清禾望着吊瓶上的药名,惊讶极了,“我擦,竟然用上了这种名贵药材?

放在古代,这可是救命用的活菩萨啊!”

陆悍骁冷声一笑:“葡萄糖怎么你了?

要给它扣个这么大的帽子?”

陈清禾“哈哈哈”几声,突然想到,“骁儿你都成这样了,还让我买老干妈,怎么,是不是想自杀?”

“说好活到九十九,你不先死我不走。”

陆悍骁说,“齐阿姨说明天早上给我做面条,她肯定不会放辣椒,我先备着,明儿偷偷放。”

“原来如此。”

陈清禾点头,“妙啊。”

“不许吃。”

周乔突然发声。

陆悍骁不以为意,“知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吗?”

他拍了拍胸脯,“我这身体就是答案。

到了清晨六点,我能给你跳迪斯科。”

“你是急性肠胃炎,懂不懂事啊!”

周乔语气提高,眉眼里有了韧劲儿。

哟呵,陆悍骁似笑非笑,“你管我啊?”

下一秒,他态度突变,凶巴巴地顶了句:“是不是忘记哥的副业了?

赏你一个纯陆氏·捆绑·爱心牌中国结。”

陈清禾“哟嘿哟嘿”地叫唤:“欺负小姑娘,骁儿你牛大发了。”

周乔走过去,二话不说把三瓶老干妈收起来。

陆悍骁道:“干吗呢你,别碰我的女人们。”

周乔充耳不闻,把它们放进柜子里,“医生说你要饮食清淡,不能吃辛辣食物,不然下次就等着胃穿孔吧。”

陆悍骁脸一偏,摆明了我不听我不听。

周乔说:“凌晨半夜,齐阿姨岁数那么大了,你还让她操心,平心而论,这样合适吗?”

陈清禾接话:“那不合适,简直千刀万剐。”

陆悍骁一听可心烦,凶他:“你这么能耐,这个吊瓶让给你啊!”

然后继续凶神恶煞地看向周乔,两腮鼓动,怒气即将爆发。

陈清禾甚至捂住了耳朵,没想到,陆悍骁却突然软了音,乖巧地对周乔说:“好啦好啦,我听你的话。”

陈清禾目瞪口呆,周乔也是一脸无奈,表情哭笑不得。

忙完事情,陈清禾把齐阿姨送回家休息,病房里就留周乔看护。

陆悍骁打完吊瓶拔了针,对周乔说:“你睡会儿吧,有事我不叫你。”

“嗯?

你不叫我?”

“对。

再疼我也忍着,胃穿孔了我也受着,四肢瘫痪了我也绝不吭声。”

陆悍骁说,“守护美少女的睡眠质量,长得帅的人责任最重大。”

周乔乐得不行,终于把心里话问了出来:“哥哥你多大啊?”

一点也不像三十岁。

陆悍骁一愣,竟然沉默了。

太不好意思回答了,嘻,其实还挺大的。

周乔见他不说话,也就没再聊天,折腾了一晚上挺累人,她和衣而睡,背对着陆悍骁。

“转过来。”

有人不乐意了。

周乔耷拉着眼皮,“嗯?”

“别用背对着我。”

陆悍骁说,“万一我有情况,叫不醒你怎么办?”

“……”这个理由真是……好吧,周乔遂了他的意,侧卧着,正脸对着他。

没多久,她便睡着了。

病房里的大灯关了,就留着一盏床头灯,光亮把周乔的脸圈出淡淡的暖色,陆悍骁手枕着脸,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想着这不长的时间里,发生的一连串逗趣事儿,陆悍骁忍不住弯了嘴角。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比了个圆圈。

然后对着周乔的方向移近移远,直到将她的脸完全嵌进手指圈里。

陆悍骁心思动了动,指头尖微微收缩,合成了一个“心”的形状。

他眉梢微翘,轻声笑道:“hello,小跟屁虫。”

第二天是周六。

陈清禾那个大嘴巴把陆悍骁住院的消息发了个朋友圈,于是,陆宝宝公司的员工都知道他们的老板得了急性肠胃炎。

早上九点,在秘书朵姐的组织下,六七个员工代表前来探望。

朵姐打头阵,在门口长手一呼唤,病房瞬间被站满。

“陆总,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公司没了您可不行,那就像一艘巨轮没了真皮方向盘。”

“明天发季度奖,一听您病了,财务部都没心思打钱了。”

周乔给大家倒水,隐隐忍笑。

朵姐把大袋小袋放在桌子上,“陆总,这是大伙儿的心意,都说牛奶上火,我们就给您买了羊奶,还有这个钙片,我爸妈都在吃,特别好吸收,药店搞活动,买一送一很划算。

哦,这个不二家的棒棒糖,量贩装,什么味儿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一根,暖暖的,很贴心。”

陆悍骁:“……”

他真心实意地竖起大拇指,“朵姐,回去我给你涨工资。

你的眼光太毒辣了。”

一员工问:“陆总,您是怎么进医院的?”

陆悍骁犀利地扫了眼提问人,很好,你成功地引起了本总裁的注意。

另一道声音欢欣雀跃:“看,病床牌子上写着呢,朝天椒食用过量。”

全场人:“……”

陆悍骁脸色跟被单颜色一样白,深深地记住了此人,哟嘿,这么能说会道,那就只有奖励你一个工资全扣了。

周乔都快被憋出毛病了,出来打圆场:“朵姐,你们吃水果吗?”

不用去看身后陆悍骁的表情,想想也是挺尴尬的,毕竟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不要面子的啊?

但,陆悍骁还真不要面子了。

“小赵说得对,我就是吃辣椒吃进了医院。”

他嬉皮笑脸,镇定自如,化解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自黑!

“昨晚上我打牌,打得那叫一个气势恢宏,输了的吃辣椒,还是印度进口的。”

此话一出,朵姐下巴都脱臼了。

陆悍骁眉飞色舞,“你们都是老员工,应该特别了解我的心地善良。

我的对手都是小垃圾,半小时连输十几把,对了,昨晚的朝天椒个头肥美,油盐适度,外皮脆脆的,咬一口下去,灵魂都要颤抖了。”

“……”

陆总,您能别偏题吗?

陆悍骁两手举在半空,压了压,示意大家耐心点,“对手输得多,但规则立在那儿,也不能耍无赖。

唉,也怪我大意,一心软就去帮他们吃辣椒,忘记这几天我身体特殊,这不,就被送进医院了。”

静默几秒。

朵姐到底是混过江湖的,带头鼓起了掌,“陆总,您太牛了。”

后面的员工如梦初醒,也接二连三地拍起了手,“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陆总,您真是集大爱于一身啊!”

朵姐干练凌厉,“宣传部的在不在?”

“在,在的。”

一小姑娘举起手。

“马上写篇通稿,把陆总这事儿报道一下,发集团内网,加急。”

朵姐吩咐。

“不不不,不用了。”

陆悍骁一听,着急道,“做好事不留名,就别占用内网版面了。”

朵姐得令,时间不早了,于是告辞:“那陆总,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陆悍骁含蓄地点了个头,“辛苦你们了。”

“陆总,记得喝羊奶,还有那棒棒糖,开车累了来一个,心情坏了也来一个,想不通了再来一个,人生啊,没有什么是一个棒棒糖不能解决的。”

陆悍骁:“……”

哟呵,这位是财务部的老严,您这么能说,高中作文多少分啊?

送走大部队,周乔回病房,关上门一顿猛笑。

陆悍骁跷着二郎腿,躺床上抖动着自己的五根脚趾,“笑够了,就给哥倒杯水,说了大半天,渴死我了。”

周乔起身走过来,边给他倒水边问:“你在公司开会,也是这个样子吗?”

“差不多吧。”

陆悍骁张嘴,“喂我。”

周乔不情不愿地把水杯送到他唇边,陆悍骁低头喝了半天,皱眉问:“这什么水啊?”

“怎么了?”

陆大爷,你又哪里不满意了?

“这也太甜了吧!”

陆悍骁突然变脸,冲她笑得那叫一个阳光明媚。

周乔低头抿嘴,什么人啊,跟孩子似的。

这时,她手机响,来了电话。

陆悍骁随意瞄了眼,等等。

来电人:傅泽零。

这个名字,很an啊。

周乔的表情也是吃惊的,惊讶中还带着一丝欣喜。

她把水杯放桌上,接通电话,边笑边往外走。

“hi,师兄。”

陆悍骁看着那杯被抛弃的水,心里一团无名火冒了出来,“周乔,我水还没喝完呢!”

窈窕背影没为他转身,周乔一路笑,一路说,打开门走去了走廊。

门被关上。

“你要渴死我啊!”

陆悍骁惊天暴怒,掀开被子跳下床,“周乔,周乔!”

他紧追而去,看着站在窗户边谈笑风生的女人,碍眼!

陆悍骁在原地站了十秒,周乔根本没注意到他。

天,太受伤了。

陆悍骁很快从“被打入冷宫”的悲惨情绪里振作起来,他眼珠儿一转,捂住自己的肚子,“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一声比一声大,“疼啊,好疼啊,我的腹肌哦不是,我的肚子好疼啊!”

周乔还没回头呢,倒先把医生吸引了过来。

“这位病友,出什么事儿了?”

陆悍骁一记眼神横扫过去,低声警告:“谁要跟你当朋友,走你的。”

人走后,他又进入角色,这次升级为咆哮状了,“疼死我了!”

打电话的周乔,终于回眸。

一看吓一跳,她挂断电话,加快脚步跑了过来,“陆悍骁,你怎么了?”

硬邦邦的四个字,“我要死了。”

周乔拧眉,“那我去叫医生,我先扶你去床上,你搭着我的肩膀,慢点儿。”

陆悍骁也不客气,把自己一半的重量都赖在了她身上,然后哼哼唧唧地嚷:“你丢下我不管,水也不给我喝,我摔倒了你也不扶,我的痛呼你也不听,你这是谋杀,你必须要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

周乔:“……”

走了几步,男人的身体实在是太重了,她忍不住提醒:“哎,你腿用点儿力。”

“瘸了。”

“那你手别环这么紧,我透不过气了。”

“神经萎缩了,松不了。”

“……”

周乔费劲儿极了,边扶边说:“那我让齐阿姨过来吧。

我等会儿有点儿事,要出去一下。”

陆悍骁一听,瞬间四肢健全,站得笔笔直直,“去哪儿?

见谁?”

“呃。”

周乔望着起死回生的陆悍骁,蒙了半天,说,“我一个师兄。”

“走吧。”

陆悍骁率先往外走,“我有车,我送你。”

“不用不用。”

周乔赶紧追上去,“你还生着病呢,我打车去就行。”

“呵。”

陆悍骁转过头,表情正儿八经,“出租车比我行?

我可是黑色路虎,进口货。”

说完,他一溜烟地钻进电梯,那速度快得,好像生怕周乔不让他去似的。

啧啧啧,毛病。

坐电梯到停车场。

朵姐来时,按着陆悍骁的吩咐,开了一辆车过来给他备用,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周乔看着这辆路虎,心想,真是一个虎迷呢。

陆悍骁拍了拍车盖,“结实,可以和坦克干一架。”

他坐上驾驶座,又拍了拍椅垫,“真皮的,纯手工缝制,三千个老手艺人,一人一针不带重复。”

周乔不搭腔,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陆悍骁指着方向盘,“超级灵活,溜得飞起。

怎么样,比你的出租车强吧?”

周乔挠了挠鼻尖,挺担心地问:“你身体受得住么?

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以为我吊瓶白打的啊?”

陆悍骁皱眉,“把安全带系上,地址给我。”

周乔忧心忡忡,还没开口,他就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车上大路,去一家咖啡馆。

“哟呵,你这师兄挺有情调啊,还会喝咖啡,洋气。”

陆悍骁装得风轻云淡,“多大啦?”

“比我大两届,他就在复大读研。”

周乔说。

“复大?”

陆悍骁抠紧方向盘,“那你俩以后还是校友,不错,你也很快要变成洋气妹了。”

“……”周乔转过头,“你今天怎么了?”

说话跟仙人掌似的。

陆悍骁扬起下巴,“病了。”

“病了你还送我?”

“病重了。”

周乔哭笑不得:“喂。”

陆悍骁还穿着昨晚进医院时的休闲装,纯白t恤,头发没喷发胶凹造型,柔柔软软地搭下来,气质跟加了柔光一样,显得比西装革履时要恣意。

到达目的地,周乔先下车,陆悍骁抓都抓不住——

“卧槽,说好的关爱老年人呢?

!”

他扒下后视镜,对着镜子飞快地理了理头发,暗自唠叨:“都怪时间太赶,不然得换那条破洞牛仔裤出来,显年轻。”

周乔见车门推开,吃惊地问:“你干什么?”

“进去喝咖啡啊。”

陆悍骁说,“我人都来了,干吗?

还要赶我走?”

“不,不是。”

周乔有点蒙,“你还生着病呢。”

“呵呵,这会儿知道我是病人了?

要我送你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呢。”

我天,这人不要脸的程度可以说是山崩地裂了。

周乔赶紧追上去,“陆哥,陆哥。”

背影如风,脚步生猛,就不为你转身。

周乔急了,喊道:“陆悍骁!”

大名都用上了,那就为你回次眸吧。

陆悍骁不太高兴,停下脚步,“我喝个咖啡怎么了?

自己掏钱行不行?

周乔,我发现你很有问题啊,见师兄?

我看这位师兄就挺不安全的。”

周乔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低下头,抿唇轻轻笑了。

“……”

什么情况,猜中了?

真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这个定论刚起了个头,陆悍骁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周乔抬起眼睛,忍着笑:“我刚刚想说的是,咖啡就别喝了,伤胃。

我请你喝白开水好不好?”

窒息的感觉瞬间通畅了。

陆悍骁望着周乔略显欢快的背影,得意地比了一个“yes”——

“一杯可不干,我要喝两杯。”

这家咖啡馆性价比高,消费不算很贵,陆悍骁没来过。

他瞄了一圈装修,心想,呵,肯定没我有钱。

“周乔。”

一道男声从右边传来。

“hi。”

周乔招手,一脸笑地迎上去。

陆悍骁扬起下巴,打量着这位不安全的师兄,就冲着他也穿了件和自己一样的白色同款t恤,就天杀的不能被原谅。

身高目测一八零,没我高。

五官嘛,眼睛太大了,没意思。

虽然也有肱二头肌,但看起来就没我的硬,哟哟哟,还做了发型呢,也是我今天没有喷发胶,不然头发立得肯定比你高。

呵,还穿了一双小白鞋,gay里gay气的。

陆悍骁的内心戏相当丰富,表情极其不友好。

“这位是傅泽零,我大学时候的学长。”

周乔礼貌地做介绍,“这位是……”

陆悍骁竖起耳朵,敢说是你叔叔就死定了。

柔软的声音吐字清晰:“我的哥哥,姓陆。”

从她嘴里说出哥哥二字,怎么这么好听呢。

陆悍骁心里都快美死了,于是主动伸出手,“你好。”

傅泽零双手握住,颔首示意,“陆哥好。”

“你们聊你们的,随意。”

陆悍骁落座,懒懒地挨着周乔。

“这里的蓝山咖啡是招牌,我擅自给你们点了,需要别的再加,千万别客气。”

傅泽零气质干净,声音也好听。

服务员已经把咖啡端了上来,周乔说:“谢谢,麻烦你给我一杯温水。”

陆悍骁听得心里一软,这还差不多。

接下来的聊天话题,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了。

傅泽零和周乔本科在同一所学校,两人是老乡,所以平时接触得也不少。

这小子家庭条件还不错,一身行头看起来简单,但都是陆悍骁能叫得上名字的牌子。

“后来啊,篮球队的就和田径队的杠上了,去夜宵摊比赛吹啤酒。”

周乔听得入迷,“啊,他们队长好像特别能喝,田径队被放倒了?”

“你猜错了。”

傅泽零笑意满脸,“他们喝到半道儿,老张带着系主任和辅导员过来抓现场,酒瓶子一丢,跑得比谁都快。”

周乔乐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