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辛穿着黑红相间的学士服,早早列队去了礼堂。
西区有一片座位是给媒体以及家属观礼的,主要是上海本地或者附近的家长会过来,但也是少数。爸妈年龄大了,哥哥也忙,佟辛就没做这打算。
学生落座了八分满,还有十五分钟开始时,忽然身后一阵骚动。身边的福子尖叫:“辛辛!18哥来了!”
佟辛愣了愣,转过头,还真是霍礼鸣。
霍礼鸣里头是件纯白t恤,大热天的,还套了件黑色长袖衬衣。估计是怕手臂上的纹身吓着同学,特意藏起来的。这身打扮下来,他看起来真年轻。
从机场赶过来,一路上特堵,这会儿晕头转向的,匆忙进来一脸懵。
“g,同学,请问家属坐哪边?”他就近问一女生。
女生笑眯眯的,“酷哥,坐我旁边呗。”
霍礼鸣也笑,“那不行,我不是你家属。”
“那你是谁家属啊?”
霍礼鸣抬起眼,往人群里一搜刮,看到了佟辛,他挑眉往她那儿抬了抬下巴,“那儿呢,她是我闺女。”
隔得远,佟辛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听见一阵哄然大笑,全往她这边看。
霍礼鸣隔空对她打了个手势,就走了。没多久,他出现在对面西区的家属观礼台上。
还真有隔壁班的同学问:“辛辛,那是你爸?”
傻白甜吧。佟辛笑着说:“不是,那是我爷爷。”
有个一直挺喜欢她的男生双手拢在嘴边,超大声地吼:“爸爸好!”
霍礼鸣挑挑眉,回了句:“不太好。”
全场爆笑。
反正都毕业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给青春留下最后一抹色彩吧。
授予学位的时候,霍礼鸣给佟辛抓拍了一张照片。小妞笑得眼睛都成弯月亮了,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看着佟辛,记忆被拉回了时光里。
那个初见时的高二学生,已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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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辛七月中旬才正式入职,期间,霍礼鸣带她去了一趟云南。佟辛惊喜问:“是毕业旅行吗!”
霍礼鸣想了想,不算。他本来是想带她去芬兰看极光的,但工作室那边实在调不开这么长的假期。算了,就留到蜜月旅行吧。
佟辛不知道他这么多计划,能出去玩儿就挺开心了。
她之前跟社团出去采风,去过大理。所以这次直接飞去丽江。生活节奏慢下来,看看古镇风景,晚上听听民谣,偷得一缕闲。
今晚这家酒吧请了个网□□手,所以客人爆满。霍礼鸣中途要上洗手间,叮嘱她:“坐这儿别乱走,等我回来。”
佟辛听得可起劲,身体跟着节奏轻轻摇摆,“嗯嗯。”
霍礼鸣一步三回头,不放心。
他一走,旁边的“猎人”就伺机而动了。服务生走过来,“这是您的酒。”
冰蓝色的伏特加,妖冶诱人。佟辛莫名,“我没点酒呀。”
“是那位帅哥请您喝的。”
不远处,一个二十出头的帅小伙对她笑了下。佟辛意识到,这人在搭讪。
霍礼鸣回来得很快,一眼看到桌上多了五六杯酒,他太了解其中的套路了,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不过,他郁闷的是,“谁给你的,你怎么都收了?”
佟辛单手撑着下巴,眼里有碎星星似的,“盛情难却嘛。”
霍礼鸣指着其中一杯,“知道蓝色这个?”
“伏特加。”
“这酒叫tomorrow,你喝完这一杯,再醒来就是明天了。还有这一杯。”霍礼鸣说:“这个简单,白兰地,也叫xo。”
佟辛不解,“所以呢?”
霍礼鸣笑了下,痞坏着问:“xo,不懂?”
“……”
懂了,好一个xxoo的暗示信号。
“所以,下次还敢不敢接别人的酒?”霍礼鸣问。
佟辛想了想,抓住了核心,反问他:“所以,为什么你懂这么多?”她目光清醒笔直,“知识渊博,科普得头头是道,想必你经验丰富。”
“我不是,我没有,我上一次来丽江好多年前的事了。”霍礼鸣否认连连。
佟辛“哦”了声,安静了。
霍礼鸣刚松一口气,就听她幽幽道:“好多年前的事了,还记得这么清楚,可见印象相当深刻,是不是回忆很美好?”
霍礼鸣愣了愣,无奈笑道:“上一次还是和周嘉正、阿序一块儿来的。他俩撩骚发疯,我洁身自好。”他凑近了些,声音也压低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处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