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鸣:“我未来舅哥被欺负,我忍不了。”
“当枪使。”
“我乐意。”
宁蔚懒废话,“随你。”
别人不清楚,她可太清楚了。这臭弟弟指不定打的什么主意,借机拉拢佟斯年,好让他未来在佟家父母面前说好话。
霍礼鸣是知道宁蔚在b城的,不过没来看过她。主要是宁蔚不让,逢年过节的,她会不定时地去上海看他,弄得特神秘。
没想到第一次主动来,就是干架来着。
北京那边事情多,霍礼鸣第二天就飞走了,贼酷。
佟斯年那边,也跟失联一般。
不说电话,甚至信息都没有一条。
头几天,宁蔚还觉得清净,甚至如释重负。可过了一礼拜,就开始有些捉摸不透了。
手机坏了?
那也早该买了新的吧。
拉黑了?
宁蔚这么一想,挺梗心的,应该不至于。
或者是,他不想联系了?
心头冒出这想法,很突然的一下,就跟塌方似的,有东西往下坠。
宁蔚压下情绪,决定不再想。
半个月后,佟斯年还是消失得彻彻底底。宁蔚也不太当回事,但确实成了她心里一个缺口。挺莫名其妙,也有点委屈。
期间,宁蔚还上线做了一场直播。
粉丝依旧狂热,礼物刷个不停。但syt这个账号,全程都没有出现过。
那天晚上和俞龄她们聚会,喝多了点酒。包间里还有朋友的朋友,一大串儿,一屋子二十几个人。那边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一对不认识的男女抽到了大冒险。好家伙,好不扭捏地就这么抱在一起亲上了。
年纪轻轻,长得也漂亮,亲得那叫一个画面香.艳。
起哄声此起彼伏。阿芙凑过来,看不惯地说:“那女的其实有男朋友的,真服了。”
宁蔚翘着腿,指间夹着烟,长发悉数撩在左肩,淡声说:“想看热闹啊?”
“看不惯。”阿芙嘟囔:“也不怕被发现。”
“她不在乎,谈什么怕不怕。”说完,宁蔚自己愣住了。
好像,人总是容易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到自己问题的答案。
所以,佟斯年是不是也是这种想法。
不在乎了,就无所谓了。
宁蔚眯缝着眼睛,一直盯着那对接吻男女,好像下一秒,就能将他们万箭穿心。
最后半截烟,她一口燃尽,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
清礼市。
深秋夜凉,佟斯年今天值夜班。护士们最喜欢他值班,人特好说话,也理解人。看她们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主动过来帮忙递个东西。
这几日遭遇冷空气,换季的时候感冒发烧的多。今晚接了五六个都是发高烧的,其中一个四岁大的小孩儿,因为儿童急诊那边队伍太长,妈妈急得来这边试试。
佟斯年正好从洗手间回来,这妈妈哭得直跺脚,说孩子刚才烧抽筋儿了。佟斯年二话不说,把人抱回了诊室,诊断开药降温,又给安排了一个床位供孩子休息。
打针的时候,小孩儿扯住佟斯年的手,瘪着小嘴儿说:“哥哥,我怕。”
妈妈在旁边哄:“你是小男子汉,男子汉不可以哭脸的。”
佟斯年一下乐了,弯着腰,冲他笑,“小男子汉也可以哭脸的,没事儿,不丢人。”他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摸出五颗糖,给了小孩儿四颗。
对方眼巴巴地看着他手里。
佟斯年晃了晃剩下的一颗,“想要?”
小孩点点头。
佟斯年笑着说:“那再叫一声‘哥哥’。”
对方立刻奶声奶气,“哥哥。”
佟斯年摸摸他的头,“乖。”
从病房出来,佟斯年揉了揉酸胀的后颈,一声“哥哥”把人叫年轻了,舒服。
回诊室继续看诊。
晚上十点过后,人不多。佟斯年看了会文献,系统上的号又排起来了。
敲门声与往常无异,佟斯年说:“请进。”
他正低头看病历,久久没听到动静,他狐疑抬起头,然后愣住。
宁蔚穿一身米白色的宽松薄毛衣,黑裤子,小靴子,闲适自得地往他面前坐下,双手环搭胸前,就这么慵懒地望着他。
佟斯年抿抿唇,扬起一个很淡的笑,故作正经问:“哪里不舒服?”
宁蔚有模有样地答:“太舒服了。”
她的尾音绵软拖长,目光里是故意的坏,抛出一个诱人的小钩子。宁蔚真正想诱人上钩的时候,谁都招架不住。佟斯年心跳加快,在她的眼睛里溺了水。
他低声问:“哪里太舒服了?”
宁蔚拨了拨胸前的长发,没答,笑着起身走了。她的背影,是最后的天罗地网。
佟斯年果然跟了上来。
他从后面牵住她的手,一用力,就把人带到了身前,低声里,是梦寐以求的渴望,“舍不得我了是吗,终于主动来找我了是吗?”
这一刻,宁蔚算是懂了。
这男人故意的。
她轻哼,“佟斯年,你跟我玩欲擒故纵。”
佟斯年不否认,环着她的腰,“嗯,愿者上钩。”
宁蔚心里注入热流,明明是深秋如水的凉夜,却像置身温暖四月天。她回抱佟斯年,踮了踮脚,在他耳边说:“晚上和朋友聚餐,尝到一道菜很美味。我觉得你应该喜欢吃,所以打包了一份给你送过来。”
佟斯年一怔,随即失笑,“东西呢?”
宁蔚挑眉,指尖戳了戳他的肩,“你猜。”
后半夜交班,两人凌晨一点多才到家。
门一关,清冷的秋夜迫不及待化作旖旎春水。
佟斯年亲自来尝他的美味,明明很斯文的一个人,在夜里好似形象全无。朦胧之间,佟斯年呼吸都是沉的,他说:“蔚蔚,你是妖精。”
宁蔚用趾尖勾住他的腰,无辜道:“我明明是小白兔。”
“哦。”
佟斯年的手,轻轻放在她双腿上。语气像远古深海里的传唤,乱人心智。
他沉吟蛊惑:“小兔子乖乖,那就把门打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