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斯年番外-4

欢浓之时4

事后,宁蔚再回忆起这一晚,凭借那些破碎的片段,也不难推断,佟斯年是真的腹黑。

她当时醉得已在不省人事边缘。

每次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这男人总用一些方法拉回她的注意力。宁蔚的身体像干涸的湖,任他一通施法,终于冒出滴滴甘霖。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佟斯年好像格外执迷于腿。

宁蔚感觉到腿又将要变幻姿势时,就会下意识地抗拒。酒醉之后那一下的爆发力还是挺惊人的,可根本没碰到,佟斯年就无辜开口:“蔚蔚,我腹上有伤。”

宁蔚的手顿住。

“被你那个追求者揍的。”佟斯年说:“这事儿你是不是也有责任?”

宁蔚脑子昏昏沉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嗯。”

男人低低笑起来,亲了亲她嘴角,“所以,乖一点。”

每一寸皮肤和每一次呼吸都随之沉沦,闭眼是黑夜,睁眼是温柔。宁蔚从未如此喜欢过b城的夜晚,让她有一种,久违了的归属感。

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踏踏实实的,如烙印,在她心门焊了一圈围栏。

让她真正,有活着的感觉。

并且,爱上了这种感觉,开始期待,黑夜之后的晨曦与明天。

不过,这对佟斯年来说,体验可能不是那么ok了。宁蔚真的太醉了,哪哪儿都是软的,软得都不敢太用力,怕一不小心就把人给折断了。

过程中,佟斯年一直观察宁蔚的反应,后来,发现她不太对劲。佟斯年停下来,用手背试探她额头。

发烧了。

所以,宁蔚人生中第一次,被做到发烧。也不知是该怪酒,还是怪这个男人太禽兽。总之,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后半夜,宁蔚酒醒了,叼着体温计,眼巴巴地看着佟斯年忙前忙后。他还真是全能,竟然能做个简易的支架,买了退烧药水和葡萄糖,亲自给她打吊瓶。

宁蔚迷离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他。

佟斯年调整着药水流速,笑了笑,“帅吧?”

宁蔚没力气,仍不遗余力地翻了个白眼。

“就不能夸我一句了。”佟斯年坐在床边,拿手试了试她额头,随后慢慢变成了轻抚脸颊。

宁蔚哑声:“发烧了。”

“我知道。”佟斯年给她掖了掖被子,“不会趁人之危的。”

宁蔚无言。

那刚才对她做的又是什么事?趁人之危的标准模板了吧。

宿醉头疼昏昏欲睡,加之发烧体热,又被折腾过两次体力不支,宁蔚很快睡着。佟斯年彻夜守着她,坐在沙发上,就这么静静望着。

衬衫披着没有系扣,好身材一览无遗。慵懒放松时,腹肌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隐隐的,很性感。佟斯年打量这处房子,和她开的车子。

这两年,宁蔚过得应该不至于太辛苦。

再想到那个充满敌意的酷哥,还真是,魅力挺大。

佟斯年蓦地一笑,心里泛起酸。可一抬头,看到床上熟睡的宁蔚,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次日宁蔚醒来,烧已经退了。

佟斯年去外面买了稀饭馒头,见她出来,头也不抬地说:“你这房子也就是个装饰了,厨房里什么都没有。”

“嗯,样板间。”宁蔚靠着门,脑子还昏沉。

佟斯年看了眼,放好碗筷走过来,“脚,穿鞋。”

他竟然蹲下去。

宁蔚下意识地躲,“我自己来。”

“你别弯腰,头会晕。”佟斯年边说边握住她脚踝,将拖鞋套了进去。

宁蔚无所适从,条件反射地用脚尖踢了踢他肩膀,“你不用这样,我跟那些小女生不一样。”

佟斯年仍然蹲着,仰着脸看她,“嗯,不一样。你这个姐姐,也太难追了。”

宁蔚抿抿唇,轻飘飘地撩眼,“那你去追小女生。”

佟斯年收了点笑容,整个人变得严谨又认真,“我这人,喜欢迎难而上,从不畏惧困难。从小到大,我要考最好的学校,学最喜欢的专业,当最好的医生,以及,爱最好的女人。”

宁蔚内心是震动的,不是没遇到过直白的告白,但佟斯年这一种,不仅直白,还炽烈,在他斯文的眼神里,勃勃雄心如此坚决。

也让他看起来,如此耀眼。

宁蔚主动转移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回清礼?”

佟斯年洗完手出来,坐在桌前喝粥,“不急。”

“你不用上班?”

“年假。”

“你来这儿已经有几天了吧?”

“大不了旷工,被开除。”佟斯年吹了吹白米粥,抬眼看她,“找到新工作之前,生活费你也要出一半。”

宁蔚蹙眉,“昨晚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佟斯年嘴角一抹笑,步步为营,语气暧昧,“我说什么了?”

宁蔚眯了迷眼缝,倏地反应过来。

“佟斯年,你讹我。”

昨晚明明说,不要她负责的。这倒也不是负不负责的事儿,就他这出攻心计,又是卖惨又是男色.诱惑,摆明了有备而来。

宁蔚知道自己是自投罗网,在劫难逃了。

安安静静地吃完早餐,宁蔚拭了拭嘴,“随便你吧,想在我这儿休息也行,住不惯,我给你开酒店。”

佟斯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酒店啊。”

“你别多想。”宁蔚声音清冷,“就算你在我家休息,你放心,我也不会留男人过夜。”

“所以,昨晚成意外了?”佟斯年反问。

她默然以对。佟斯年也不生气,还是那副温柔的,治愈人的笑容,“就算是意外,也是我福气。别担心,酒店不用你开,我待会自己去。”

佟斯年就是那种,说到做到的男人。

虽然在她家,但也没有发狂的表示。安安静静的,拿着笔记本电脑写论文,偶尔回复一些专业上的邮件。占据沙发一隅,背脊挺直,优雅又从容。

宁蔚静静看着他,忽问:“你近视多少度?”

“嗯?”佟斯年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到三百。”

“噢。”宁蔚捧着水杯喝水。

无厘头的插话,然后又各干个事,气氛安静。

两分钟后,佟斯年重新看向她,“昨晚没看清我摘下眼镜的样子?”

宁蔚浑身一僵。

佟斯年已经合上电脑,起身朝她走来。边走边摘眼镜,高挺的鼻梁和桃花眼如此和谐,他凑近脸,像是要把自己每一帧都高清奉献。

“来,好好看。”他声音带笑,似逗弄,似织网,一点一点捕食成功。

四目相对,宁蔚没料到这男人这么骚。

佟斯年心计得有些过分了。她也不是吃素的小白花,宁蔚眼睫轻眨,目光像是从冬入夏,清冷不见升了温,多情又潋滟。

佟斯年呼吸变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