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机票紧张,最近的航班都得晚上落地。霍礼鸣开车六个小时,期间还能和佟辛换着开,晚上七点终于到小区。
“你就在这儿下?”霍礼鸣顾及这个点人多,明晃晃地被瞧见总归不太好。
佟辛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不许跟姐姐吵架听见没?”
“来,亲一口。”霍礼鸣作势凑过脸,笑得跟浪荡子似的。
车窗是滑下来的,“辛辛?”
霍礼鸣猛地一怔,竟是辛滟!
佟辛也懵了,极力镇定地下车,然后一秒变脸,开心大声:“妈妈!”
辛滟以为自己看错,“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回来的吗?”更惊奇的是,还坐着霍礼鸣的车,辛滟怕认错人,特意走近了几步,惊喜道:“真是小霍!”
霍礼鸣赶忙下车,站得跟军姿似的,又乖又礼貌,“辛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我回来看我姐,碰巧佟辛说五一回家,就顺路载她一块儿了。”
辛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霍礼鸣双手背在身后,跟长辈说话时会微微弯腰,“辛辛太客气,还非要和我分摊油费,这也太见外了。”
佟辛:“?”
是您演技太好。
辛滟忙不迭地点头,“应该的。”
“阿姨,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霍礼鸣一语双关,“我住这儿的时候,您和佟叔叔也给了我不少帮助。”
佟辛连忙打断,拖着辛滟的手撒娇,“妈妈,我还没吃饭呢。肚子好饿,我想你的手艺啦!”
“好好好,回家给你做饭。”辛滟热情招呼,“小霍也来。”
“我不了,我姐还在家等我。”霍礼鸣说:“谢谢您。”
目送母女俩离开,霍礼鸣把车调头,往反方向开。
到时,宁蔚见到他愣了下。
她这两天感冒,加之连续不断地转场唱歌,一说话,嗓子就疼得跟针扎似的。霍礼鸣气不打一处来,“我让你跟我回上海,你说能照顾好自己。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宁蔚咳了咳,憔悴不掩,但眉眼依然风情冷艳,“感冒而已,大惊小怪做什么?”
“编,你继续编。”霍礼鸣冷笑,“老赵给我打了电话,你过得怎么样,你应该心里很有数。你得罪人了?还是别人故意找事儿?”
霍礼鸣勾了条藤椅一坐,直接把人堵在沙发上。
宁蔚淡淡别开脸,瓮声说:“一个男顾客想追我,我拒绝了。没什么,闹几天就行。”
霍礼鸣蹙了蹙眉,将信将疑。
宁蔚转回目光,坦荡了当地和他对视,“真的,我没骗你。”
霍礼鸣嗤声,“我这几天在清礼住着,你去哪我去哪。”
安静许久,宁蔚这才弯了弯唇,眼里的落寞一闪即逝。她这个弟弟,跟小时候一样刚,那股执拗的匪气一点都没变。
自此,宁蔚才真正有一种,家的感觉。
她按捺住眼里的热意,微微别过头,心酸之处萌生侥幸,这几天她不出门,不出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霍礼鸣奔波了一天,累得慌,也没什么讲究,往沙发上将就着。次日,他收拾得利利索索,拽着宁蔚就出门,“陪我去房子那看看。”
宁蔚哑着嗓子叫唤,“是人吗?你姐我还病着呢!”
其实就是个借口,霍礼鸣带她去看病罢了。
开了一堆药,医生特别叮嘱,宁蔚用嗓过度,声带都有些受损,千万得静养一阵。霍礼鸣听得火冒三丈,上车后劈头盖脸一阵质问:“我是缺你钱花了,还是你欠高利|贷了?高|利贷我也帮你还,行吗?!”
宁蔚识时务地没和他争辩,只平静说了句,“我总得有点依身傍命的东西。”
霍礼鸣气得拿手砸方向盘,“待会搞卫生!三间卧室归你负责!”
宁蔚悠悠道:“整理屋子是假,想过去看佟辛是真吧。”
“……”
姐弟俩一路上你来我往地互怼,暂时搁浅了那些不愉快。快到时,隔着距离,便看见一堆人围在他房子附近。霍礼鸣还调侃了句,“干嘛呢这是,搞拆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