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荔枝酒(2)

“不可能。”佟辛说:“我昨晚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新华书店,工作人员说没有这本书。你怎么会买得到?”

少年不擅说谎,顿时慌了神色,结结巴巴地挽尊,又胡乱报了另一家书店名。

佟辛当即拆穿,“这家也我也打电话问过,没有。”

杨映盟背后有点冒汗了。

尴尬的安静维持了半分钟,佟辛目光笔直,平静道:“说,这是谁给你的。”

杨映盟犟着脖颈,当没听见。

“好。”佟辛点点头,冷漠要走。

杨映盟有点崩溃了,气呼呼道:“就是那个纹身男啊!上次吃烤肉串,你和鞠年年都护着的那一个!”

佟辛愣了愣,然后用不耐烦掩饰情绪,“什么叫我护着?”

“你说他肱二头肌比我好!”

“他的本来就比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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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放学到家,佟辛做作业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六点多,佟斯年难得下了个早班,一进门就说:“最近流感挺严重,辛辛你感冒没好全,去上学的时候记得戴口罩。”

辛滟探出头,“你也要注意身体,快过年了。”

佟斯年揉了揉后颈,“刚路上碰见小霍,我让他上车,他说他感冒了,不想传染我。”

听到这,佟辛写作业的动作顿住。

辛滟做的晚饭很丰盛,还炖了香喷喷的老鸭汤。

佟辛扒了两口饭,然后问:“妈妈,我们吃不完,剩下的我能不能拿去喂流浪狗?”

一家人饮食习惯都很好,食量适中,吃不完的确实浪费。辛滟便说:“可以,待会拿个碗吧。”

就这样,佟辛时不时的,夹一块好点的鸭肉放在碟子里,还给里头添了大半盘米饭。

辛滟随口问了句:“这么多啊?”

佟辛含糊道:“流浪狗很能吃的嘛。”

一旁的佟斯年,不动声色地留意妹妹的举动。

饭后,佟辛拎着保温盒,飞快出门,“妈妈,我去喂狗啦。”

路上,佟辛长呼一口气,她特意绕了远路,从侧边到霍礼鸣的家。佟辛轻轻敲门,过了很久,里头才慢吞吞地开了门。

霍礼鸣在睡觉,头疼流鼻涕,还有点发烧。他顶着一头乱发,有点不在状态,冷硬的五官似乎也变得轮廓柔和了些。

他看着佟辛,眉间皱褶未平,但语气是平和的,“又没带钥匙啊?”

佟辛把保温盒递给他,“给。”

霍礼鸣匪夷,看清了,他倏地笑起来,嘴角向上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语调不太正经,“喂,你就这么恨我啊?”

“嗯?”佟辛没明白。

他挑眉道:“把我就这么炖成汤了?”

霍礼鸣病容显肤白,眼睛如点漆,某一瞬的神色像一匹黑丝绒。他大概是觉得逗人上了瘾,再想调侃两句,“把我炖了,再给我喝,小妞你是个狠人呐,好了我发誓,下辈子不做鸭,做个别的吧好不……”

最后的“好”字还没说完。

佟辛变戏法似的,从宽大的羽绒服口袋里拿出一瓶牛奶。她踮起脚伸出手,牛奶瓶贴住了霍礼鸣的嘴唇。

“闭嘴,难听。”

身高差,佟辛微微仰着头,他低着头。

对视两秒,佟辛往后一步,又很小很乖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转身跑了。

吃的和喝的都是刚刚好的温热,霍礼鸣却像被沸水浇了全身。他缓缓看向掌心的牛奶和鸭汤,才发现,袋子里还有两盒感冒药。

药盒上贴了一张小黄鸭图案的便利贴,笔迹清秀——

[吃了它,get新魔法,解锁益寿延年,解锁老当益壮,解锁寿比南山。]

“……”

晚上,霍礼鸣洗半天澡没出来,光着膀子,手撑着盥洗台。他摸摸左脸,又蹭蹭右脸。

24岁一酷哥儿,究竟是怎么引起这种误会的?

霍礼鸣摇摇头,不懂,清礼市十大未解之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