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鸣微微皱眉,看出她的不对劲,“怎么了?”
佟辛急促道:“有人在追我!”
话落音,那两青年有说有笑地从路口走过,走了几步,又笑呵呵的互相追逐。
霍礼鸣有点没搞清楚状况,把头转回来看着佟辛。
不是追她的,不是要债的。佟辛失魂落魄,大汗淋漓,这么冷的天,她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她游离不在状态,直到闻见霍礼鸣身上淡淡的洗衣皂香。
悲伤委屈的情绪瞬间决堤,眼泪夺眶而出。佟辛在霍礼鸣面前崩溃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礼鸣没有问原因,沉默了几秒,声音淡淡,“被欺负了是不是?”
穿堂风在路口穿梭了数个来回,带走所剩不多的光亮,天色愈发阴暗。
佟辛把这几天的经历讲了一遍。
四五分钟后,霍礼鸣说:“手机给我。”
佟辛的手机这两天一直关着,开机后,无数条短信震动而至,霍礼鸣扫了几条,眉头又皱了皱。
短信还没弹完,电话就进来了。未知归属地的号码,拉黑名单都没用。佟辛眼神跳了跳,露出不知所措的怯意。
霍礼鸣按下接听。
对方声音十分暴躁:“我操|你妈的小婊|子!”
霍礼鸣表情平静,大概是嫌脏了耳朵,挂断,关机。
“那人名字叫什么?”
佟辛回忆了一下,说:“不知道,但他妹妹是我同学,叫薛小婉。”
霍礼鸣点了下头,然后踱步到一旁打了个电话。佟辛真是落下心理阴影了,他一走远了些,她心里就空了空,然后本能反应地走近他,像是寻求保护。
电话打完,到电话回过来,不超过五分钟。
霍礼鸣看了眼微信上的地址,说:“人找到了。”
佟辛愣了愣,那帮要债的都找不到的人,他这么快就能找到,除了神通广大,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
她犹豫在原地。
霍礼鸣回头看她一眼,平声说:“没事,跟着我,别人欺负不了你。”
佟辛身上像绑了两斤棉花糖,有点儿软。等她再回过神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方才太紧张而忽略,路口天边,一颗不甚明亮的星星若隐若现。
而霍礼鸣,长腿阔步的,朝着那颗星星走。
—
薛小婉的哥哥在一个酒吧里蹦迪。
霍礼鸣找着人,拍了拍他肩膀,拎着衣领把人给提了出来。
渣哥喝多了,迷幻不醒的,“你、你谁啊你!”
霍礼鸣按住他的肩,看着动作不大,但手臂发力,直接把人给按蹲在了地上。这份劲道,不容置疑。渣哥的酒醒了一半,也看清了三米远处站着的佟辛。
“哦,是你啊小美女。”渣哥嘿嘿笑。
霍礼鸣身体一偏,把他视线堵得严严实实。他弯腰,拍了拍他的脸,一下一下的,问:“是男人吗?”
隔得太远,佟辛听不清他们说什么。霍礼鸣这个姿势维持了两分钟,两分钟后,渣哥的脸色骇然一变。
该说的说完了,霍礼鸣直起身,朝佟辛走来。
“没事了,回家吧。”他微微低头,对佟辛说。
佟辛突然的,脚底生了根一般,不想走了。
“嗯?”霍礼鸣皱眉。
佟辛抿了抿唇,握紧右手,指甲刮着手心。她小声说了一句话。恰好马路上有车鸣笛,霍礼鸣没听清,于是侧了侧脸,耳朵离她近了些,“什么?”
佟辛:“他那天在巷子里摸了我的手。”
霍礼鸣一顿,意识到这代表什么后,脸色骤然一变,然后对佟辛说:“转过身。”
“啊?”
不再重复,霍礼鸣掌心推了推她肩膀,把人给翻了个方向。
“不许回头。”他声音很低,很慢,但有一种不容置疑的魄力。
几秒后,佟辛只听见身后传来惨叫——霍礼鸣蹲在地上,狠狠兜了那男人两耳光,然后飞起就是一脚:
“给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