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禾嗤声一笑,清清淡淡地说:“你怕是被关禁闭给关傻了吧。”
霍歆愣了下,继而低下头,声音终于疲下来,“……你知道啊。”
废话。
她白天没见人影,小房间里,晚上七点才亮了灯。
看起来一副天地不怕的模样,其实背地里,偷偷伤着心呢。
霍歆垂头丧气,鞋底磨着地上的薄雪,问他:“为什么小赵任由别人冤枉自己。他自己不委屈吗?”
漠北雪夜,天晴云朗的时候,晚上的月亮皎净明亮。
陈清禾看了眼月亮,才把目光给挪回她身上。
“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受委屈。你比他光明,真相才不会被埋汰,月亮在天上看着呢。”
回到寝室,熄灯就寝。
陈清禾翻来又去竟然失了眠。
呵,当年飞扬跋扈的陈大爷。
如今也会说人生道理了。
第二天,陈清禾用座机给陆悍骁打了个电话。
“哥们儿,帮我个忙。”
——
当天下午,霍歆竟莫名其妙的,又恢复了原本的摄影工作。
那组长一脸憋屈又奈之不何,真是大快人心。
这件事之后,陈清禾自己有意躲着霍歆,他把原因归结成,不想和狡猾的狐狸打交道。
结果这只狐狸做了件聪明事,向部队打报告,说自己的摄影器材坏掉了,必须去市区才有地儿修。
从驻地去市区,挺难转车,领导派了陈清禾,全程陪护。
六点出发,从镇入县,再坐大巴进市,到达已经是下午两点,等修完照相机,天都黑透了。
陈清禾向部队汇报情况,得到允肯,留宿一晚。
两人找了个其貌不扬的小宾馆,陈清禾给霍歆开了个单间,给自己要了个八十八一晚的特价房。
特价房住着挺好,就是有点吵,隔壁嗯嗯啊啊,男女挺尽兴。
陈清禾两眼一闭,心无杂念地唱着《团结就是力量》。
唱到“咱们工人有力量”这句时,敲门声响。
是霍歆。
洗得干干飘香,穿了件薄绒衫,跟鱼儿似的,从陈清禾的手臂下面溜了进来。
陈清禾好笑,敞开门,“干什么?”
霍歆指着门,“关上关上,他们声音叫得太浮夸了。”
陈清禾:“……”
确实,隔壁太不矜持了,听着红眼。
门一关。
霍歆就走了过来,手从背后滑向他腰间,紧紧扣住,“不许动,我上锁了。”
陈清禾浑身僵,“放手。”
霍歆才不呢,抬头看他,“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帮你。”
“胡说。我工作的事儿,就是你给解决的。”
“……”
“组长说,别以为有人撑腰就了不起,再厉害,那人也在上海。你就是上海人,不是你,还有谁?”
陈清禾却避重就轻,语气寒森,“他又威胁你了?”
“我不怕。”
陈清禾冷哼一声,“再远,你也够资本了不起。”
霍歆挺得直弯嘴,眼睛亮晶晶的,“陈清禾,还说你不喜欢我。”
陈清禾:“帮你就叫喜欢你?我帮过的人多了去。”
他自以为滴水不漏的借口说辞,短字长句头头是道。
霍歆踮脚,直接往他左脸亲了一口。
陈清禾:“……”
“这样的,多吗?”霍歆很紧张,但眼睛还是勇敢地和他对视。
“操。”陈清禾捏住她的下巴,眼珠染了火,“霍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霍歆不说话,憋着气,又往他右脸亲了一口,小声道:“好了,现在亲对称了。”
陈清禾:“……”
“一见钟情就不是爱情吗?”霍歆破釜沉舟,不卑不亢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我就追,尽力追,用力追,追得到是我的本事。当然,你也有让我追不到的权利。”
嘿儿!
这小狐狸。
陈清禾的心里有座雪山,现在,雪山的白皑山尖儿,已经开始融化了。
“你不说话,我就走了。”霍歆向前一步,手搭在门把上,“走了就再也不来了。”
门锁拧动,门板敞开一条缝。
霍歆的手突然被握住。
陈清禾一拉,人就拽回了他怀里。
他的声音自上而下,在忍,却是忍无可忍,碾碎牙齿一般,“老子现在才明白,你不是什么小狐狸,就是一狐狸精!”
霍歆被荷尔蒙气息撞了个满怀,有点害怕,但还是欣喜比较多。
她在陈清禾耳朵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在雪岭,你眼睛都着火了。”
陈清禾呼吸急了,声音也沉了,“着什么火?”
霍歆拉着他的手,挪到自己的臀上,眼睛俏生生地往上扬:“……你说呢?”
这一晚的事,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
两人在这间八十八的特价房里,轰烈燃烧。
霍歆这姑娘,肌肤雪白,后背全是被陈清禾嘬出的印痕。
到最后,霍歆的每根脚趾头,都痉挛般地蜷起。
陈清禾心里的冰山,至此,全部融化成春水。
他舔了舔霍歆的尾椎骨,真以为他这么好撩拨?
不过是那天雪山静岭,她回眸一瞬——
自己就先着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