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好把脑袋歪回来,露出一双湿漉的眼睛,由高下望,亮极了。她哑声说:“对不起。”
魏启霖气乐了,“到这份上够了,真当我十恶不赦?我真没怪你,是申远情报有误。”
知好看着他,还是那一句:“魏启霖,对不起。”
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丫头道的,是另外一个歉。
魏启霖沉默下去。片刻才弯下腰,牵起她的手拽在掌心。知好随他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影子重叠,原路回去取车。车门紧闭一瞬,安静了。
知好终于崩溃痛哭,而魏启霖同时揽过她的肩。后座宽敞,两人依偎无间。
知好哭得脸都皱了,鼻涕眼泪全蹭在了魏启霖肩头。她试图说话,但一张嘴全是顺不过气的哭音。
魏启霖抚着她的背,另只手够了几张面纸,笨拙而小心地给她擦眼泪。
知好拂开纸巾,整张脸就这么埋在了他掌心。
流动的温热从指缝往下坠,魏启霖感受了几秒,终是把她抱进了自己怀里。
知好缓了缓,才说:“我妈和我爸没有结过婚,她怀我的时候,才十九岁。”
魏启霖“嗯?”了声,心跳厚重而规律。
“她周旋于很多男人之间,并且乐此不疲。哪个男人能给她钱,她就对他笑,陪他们唱歌跳舞。有时候,我爸晚上去接她,她让他站远点,因为我爸从工厂下夜班,穿着脏兮兮的工服来不及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