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后,厉总心安理得地当起了“软饭男”。天天在倪旖这儿混吃混喝,并且一点都没正视自己的处境,少爷脾气只增不减。
他说他用不惯这粉色碗筷,还惦记着自己的金制餐具。
倪旖说,我买不起。
眼见大少爷还要开口,她沉默打开门,指向门外,要么闭嘴,要么滚。
厉钊选择闭嘴。
嫌她小区物业管理不完善,窗外经常传来喧闹。
倪旖揉了两团纸,走过来塞住他耳朵。拍拍手,继续处理公司邮件。澄澜实业保住了,她现在很忙。没空搭理这个失业男。
晚上,厉钊洗完澡,从身后拥住她,沉声叫:“倪总。”
这称呼稀奇,还有点莫名的爽意。倪旖挑眉,指尖划过他腹肌,“狗奴才,给老娘跪下。”
厉钊探手往前,倪旖疼得尖叫。
厉钊:“好好说话。”
在□□上,这个男人的气场永远没变。他来这一周,屋子里,就没他还没撒过疯的地方。而今晚,这张桌子受苦了。
厉钊以最正经无奇的语调,说着最厚颜无耻的话,“哥哥低血糖,要吃大白兔。”
白天倪旖上班一走,秘书就把工作带过来,该签的文件,该做的决策,一个不落。晚上,厉钊就变成了时常“低血糖”的病美男……
当然,厉可儿也没放过倪旖。
倪旖拉黑了她的手机和微信,她就换着别的号码发短信:
-你给我哥吹了什么耳边风!
-你跟你妈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你把我哥交出来,不然我就报警了!
而倪旖只觉天真可笑,一个电话打过去,霸道地宣泄怒气:“你是不是有病,你爸把他赶出家门,他现在无家可归,还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是你们把他逼成这样的,我没让你结清生活费,你还有脸给我唧唧歪歪!”
厉可儿听懵了,苍天,原来爸爸竟做得这样绝。
厉可儿有一颗疯狂吐槽的心,拉了她十几个闺蜜诉苦,替她哥打抱不平。然后闺蜜们纷纷义愤填膺,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三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厉康实如此不近人情。
厉康实听说这些言论后,是震惊的,是崩溃的。
他扬言要发律师函,要把造谣的人告到破产。法务调查后,抹着汗汇报:“造谣的,是厉小姐。厉小姐说,是厉总说的。”
厉康实血压飙升,拍着桌子,让厉钊马上回家。
厉钊带倪旖一起回的厉宅。
他说过,无论人间地狱,她都别想逃。
倪旖是不怕的,鉴于厉康实的铁石心肠,便更没过多热情。厉康实气得脸都红了,“你怎么能教你妹妹说那样的话!现在外面的人要怎么看我!”
“不是我教的。”
“那是谁教的?!”
厉钊风轻云淡地看向倪旖。
倪旖:?
关我屁事,看我干吗。
厉康实缓了尖锐,脸色苦闷,“倪倪,你对厉叔有什么误会?”
倪旖皱眉,“是厉钊告诉我的。”
厉康实不知道这三人在搞哪一出,他被绕晕了,也着实气到了。这番争执动静,厉家下面的人大气不敢喘,龚芸在门口听,提心吊胆。
厉钊站累了,往沙发一坐,叠着腿,拿着矮桌上的雪茄把玩。这油盐不进的嚣张态度,让厉康实头疼。为父权威不容挑战,他半胁迫,半提醒,语气降成冰粒子:“既然你是这态度,我也惯不得你。外头已经把我说得残暴无情,我也不介意,让流言变成事实。”
倪旖侧过头,神情变了变。
这可不是好话。
她的算盘立刻拨响——以厉钊这纸醉金迷的少爷做派,她的身家,估计只能养他三年。倪旖心里塌陷,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看向厉钊。
厉钊神色平静,金身不破。
他只用一句话,堵住了厉康实的全部威胁。
“如果您不要孙子,请便。”
一语如掷雷,炸出了惊涛骇浪。
厉康实话都说不清,“你,说什么?”
厉钊指了指倪旖,淡声:“怀孕了。”
倪旖:“…………”
老畜生,这招破釜沉舟的谎言玩得没脸没皮。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既然没人说话,厉钊不浪费时间,牵着木讷的倪旖径直离开。走出家门,走入花园,冷风兜头浇灌。
厉钊面不改色,把人塞进后座,自己也跟着钻入。本算宽敞的空间被压榨窄小。厉钊掐着倪旖的腰,把人拎换了个姿势。
倪旖清醒了,愤懑道:“你撒谎要有个底线!我上哪去怀个孕给你爸看?!”
倪旖坐在他腿上,裙子揪成一团像丝绒玫瑰,脑袋撞得车顶犯晕。厉钊大概是觉得不够响,腰跟着往上拎了拎,浪得浑然天成,说:
“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