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想起楼上还有两盒子曲奇,是别人送给顾铭尝的,说是从香港带回来的味道很好。
顾铭这两天有点食不下咽,就想着留给郑言,这会儿正好拿上,他让郑言等一下,转身正想上楼,结果身后的人却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郑言忽然扑上去,紧紧的抱住顾铭。
他的脸贴在顾铭的脊梁上,手上的力气也大打,简直要把顾铭的腰勒断。
“我这么碍眼,”他的眼泪滚滚的下来,浸湿了顾铭的衣裳:“连你也不想要我。”
顾铭低头看一眼腰上的手指,用力掰开,他虽动作粗鲁,语气却平和:“没有的事,我这阵子比较忙,也没嫌你碍眼。”
郑言满脸泪痕的被推开,他本想作势想再去抱,可看顾铭那一双寒灯似的眼又觉得害怕,便退而求其次的去拉他的手。
郑言的手跟郑哲的手差不多大,但却要白软很多,即便是这样,他攥着顾铭的手还是觉得细条条的:“我也没给你惹过事,也没惹你生气,而且我也不用你跟我说话,也不用你看我……”
顾铭打断他:“竟瞎胡想,都说了不是嫌你。”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找你?”
“总来找我不好,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整天打架,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不怕,我……”郑言瞪着眼睛想了半天,口不择言:“我是嫁鸡随鸡!”
顾铭很是怔了一下,后又慢慢的反映过来:“你这么用好像不对……”
郑言的指甲几乎要嵌入顾铭的皮,他嘴唇哆嗦着,上面全是鼻涕和眼泪:“你不让我跟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了吧唧的啊,我其实一点也不傻,就是有一点笨,我学习不好……”
“好了,闭嘴!”顾铭神色恼怒,他直挺挺的立在楼梯上,垂眼跟看热闹的小弟们对视片刻,接着等大家都缩头缩脑转移视线,又顺势将手反扣,从被拉变成拉人,牵着郑言就上了楼。
顾铭牵着他,像是牵着一条厚墩墩的大型犬:“别闹了,你听话。”
郑言由他扯着上楼,他虽然极度失望,却是点点头,单手抹眼泪,他擦眼泪那只手里还攥着花,早就在刚才的拥抱中被挤的不像样子,于是他的眼泪越擦越多,从沉默变成了有一点呜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