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天十分不能理解顾铭,他气囊囊的,大脸发红:“顾铭,你怎么想的?”
顾铭这回没有发呆,他低个脑袋,手指头在手机键盘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摁。
他的手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躁乱过,他连砍人的时候手都平安稳当,然而他现在也不是在做什么危险动作,只是在编辑短信,不过他没编辑完,他全删了,因为他俩实在经历过太多不美好的事,因为他还不能确定他自己,因为他还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他得确认好了,等他捋顺了,决定了,该跑的跑不了,对的也错不了。
张春天又看了他一眼:“发给谁呢?”
顾铭收起手机:“你刚才问什么?”
“我说你怎么想的,你看看那俩人明显就是要酒后……先别说我支不支持这事,玩完就踹我真是挺不乐意的……”张春天说道这里惊了一下,他说漏了嘴,好在他脸皮够厚,又直接进入到下一话题:“他敢欺负你,要不我找人揍他一顿,把他弄回来吧。”
顾铭明白了张春天的意思,他破天荒的跟张春天笑了笑,示意他不必多说。
虽然他倒不是很在乎得来的东西是否是靠强迫,只是他现在实在急不来。
他还没想通那东西他想不想要,他不想要的,给他也不要,他想要的,不是他的他也敢争,他要东西从来不看他能不能得到,都是先衡量他想不想要,这其实才最合乎他的性子,不要脸面,不是善类,貌似软糯,实际狰狞,这才是他,才是顾铭!
艾金是一月初的时候到的。
郑哲开车去飞机场接的他,有年头不见,艾金打扮时髦,人也漂亮了,脸不知道擦了什么,涂的粉白粉白的,眼珠子发蓝,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戴了什么彩片。
郑哲看他那样就闹眼睛,艾金也痛快,翻出个小盒,揪着眼皮就把彩片摘下来放好,接着又双肩包里翻出一盘CD递给郑哲:“见面礼。”
郑哲看一眼封皮:“这是啥?2002年的第一场雪……这都04年了,怎么还唱02年呢?”
艾金拆开外头的塑料包装,接着把CD塞进播放口里:“你咋这么老土呢,这盘碟现在可火了呢,到处都在唱,歌手叫刀郎,我好爱他的声音,特性感,我跟我老公做爱都听。”
郑哲听的直笑:“你这么一说,你让我以后拿什么心情来欣赏他的歌?”
“想我的时候听啊,”艾金对着车里的化妆镜左右照脸:“你看你多想我,跟我打个电话都不舍得挂。”
郑哲很认真的听那张专辑,半晌又皱了眉头:“这歌词儿也你妈太露骨了吧,什么火火的嘴唇午夜销魂的……这唱的不是口那啥么?政府也让发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