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江舟自然当是玩笑话,他拎着装合同的牛皮纸袋子跟在郑哲背后,笑嘻嘻的:“你这人不行啊,又当江湖侠客又当制造商贾,得干一行爱一行啊。”
郑哲钻进车,离老远冲吴江舟来了一句:“哪儿啊,我是爱上侠女了,要不谁闲着没事混去啊。”
“拉倒吧,追女的还用特意去混?这年头还有不爱钱只爱浪子的女的么?”
郑哲没回答他,只跟吴江舟摁了摁喇叭,算是告别。
可却一路上都在想吴江舟那这句话。
他认为自己十分悲惨,毕竟自己曾是浪子,现在也有钱,可顾铭就是哪点都不爱,他俩永远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除了被揍到落花流水,这花跟水就没别的交集。
郑落花被这种念头折磨了一路,他总要时不时的这么纠结一下,毕竟他也是正常人,年纪不小,既然明摆着没戏,他当然不可能一门心思的扎一汪流水溺死,所以他也要偶尔犹豫着是要重新死灰复燃,还是决定继续心如死灰,这种纠结就像他的大姨夫,一月折磨他一回,有时候不调也几十天一回。
第55章
踏上家乡的土地后,郑哲看哪儿都亲切,听口音也舒服,特别能适应这个温度,在山东总觉得热死,大家也围着他不停的扇凉风,说是去一趟山东都把他们郑总给晒黑了,也有说那边不是有海么,肯定是给海风吹黑的,去一趟挺遭罪,幸苦幸苦。
待黑黑的郑总被员工迎进了公司,得了消息,连工厂的工头都出来了,大家围坐一团,跟上动物园看大老虎似的,连端详带摸,还七嘴八舌的问郑哲在那边吃了多少煎饼卷大葱,高粱饴粘牙不。
郑哲半天都说不插一句话,好容易说一句山东不吃煎饼卷大葱,大家又纷纷感慨说郑哲说话已经有了山东味儿,有点胶东感觉,东北话不纯正了,可惜可惜。
郑哲对此很不认同,他一直认为自己说的是普通话,跟播音员没什么差别,不掺杂任何口音,但大家一致认为他之前说的是东北普通话,现在是东北山东普通话两掺,从纯种变杂交,不幸不幸。
郑哲到家第一天便舌战群儒,饭也是在公司吃的,直到晚上才回家。
郑德昌特意为此请了个假,他反正已经退居二线,整天在单位养老,而且他跟郑哲早就不是前些年剑拔弩张的关系,他的儿子大了懂事了,他总是很欣慰,早早回家烧了两个好菜,爷俩喝了一盅,他还拍着郑哲的肩膀觉得郑哲好像又长高了。
郑哲说了一上午实在是说累了,便没否认,只点头打哈想着老头子说自己长高了就长高了吧,本来俩人差不太多,但郑德昌五十多岁的人腰也开始沉了,郑哲能不比他高么。
郑哲没在家休息两天就开始处理工厂的事,顺便跟各大甲方单位领导吃饭。
吴江舟那块地他也买下来了,郑哲在心里打好了算盘,想着就算是厂子没用,那块地也是值钱的,90年代那批房地产商都成了千万富翁了,虽然中途落了一回泡沫,当地市政府的刘秘书都说了,他们市的房地产发展形势大好,所以地皮不会便宜,虽然那边现在荒凉,但保不齐以后就被开发了,到时候郑哲把地皮往出一卖,钱赚的简单粗暴,却是实实在在,退一万步,就算不行,吴江舟那场子也是值钱的,要不是赶上他急套现,肯定也不会卖的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