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转过头,又不说话了,他不是不怀疑郑哲,但是他没证据,就不干什么太冒失的事。
郑哲刚才还紧张的抿嘴唇,这时候却是越发上翘。
他想笑,他忽然觉得老天爷对他这样好,这样爱他,但他又不敢笑,他知道他一笑就要穿帮,同时他又起了坏心,想逗逗顾铭,这么想着,他便硬是装出一个阴阳怪气酸溜溜的语调去刺激他。
“呦,你脖子怎么了?怎么一块一块的?”
顾铭神色淡淡的,很是平静:“蚊子咬的。”
“蚊子够厉害的啊……”
“一般吧。”
“咬这么一大片……黑蚊子咬的吧?”
“花的。”
郑哲非常克制:“花的?真稀奇,怎么个花法?”
因为堵车的关系,所以车走的很慢,他们路过一个小区门口,上班的人匆匆的从里头出来,三三两两的聚在早餐摊子前买吃食。
滋啦啦的油烟中,肉馅饼和豆浆的香气弥漫了小半条街。
顾铭本不想跟他在这废话。可他望见车外头摊贩手里那一片片黄灿灿的鸡蛋灌饼,摸了摸兜,又开了口:“你看,基本上跟那个小贩的锅铲一个颜色。”
第50章
郑哲在老家从来没碰上堵车这事,这年头虽然经济活泛,但有车的也不算多,谁知道来了这地方,早中晚堵三遍,满街的大喇叭,吵的郑哲一点优越感都没有了。
这会儿赶上前面有个空挡,郑哲没心思看什么铲子色,擦了一脚油门,车体倏地一下钻过去,像一条滑溜的黑鱼。
旁边的人嗬了一声,细瘦的双手趴着车窗户,眼看着小贩将手里那个格外肥胖的灌饼卖了出去。那个灌饼顾铭早就看好了,鸡蛋极厚,连火腿肠都很粗,只可惜最后进了一个姑娘的大红嘴里,连摊子都离他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