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天一边往里嘴里嚼,一边用手抠往下抠:“哎呦喂这个逼养的泡泡,粘死了,粘死了,对了,顾顾,你怎么不吃呢?这不像你,你嘴不是好了么,我还特意趁着你嘴好的时候多带了些好吃的呢……”
张春天因为放暑假的关系整天往顾铭这边跑,顾铭就像他的新欢,发现之前交的那些小伙伴都太没个性,看他有钱有背景都喜欢巴结他,但这个人不一样,顾铭听说他爸是老大也不巴结他,他们俩平起平坐,这让张春天有了点真兄弟的感觉。
看顾铭不说话,张春天又把从脸上抠下来的泡泡糖塞回嘴里:“怎么了?有心事?跟我说吧,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
“要不然我先告诉你我的秘密吧,作为交换,你再告诉我你的行么?”张春天看了看给顾铭戴花的小哑巴,颇为放心的开了口:“我下面开始长毛了,真的,还是个自来卷,奇怪了,你说那地方长毛干什么呢?鼻子里长毛是鼻孔怕进灰,所以得长毛挡着,但是那下面长的毛什么用呢?撸完了擦手么?”
“……”
张春天坐直了身体:“顾顾,你愿意跟我交换秘密么?你看我都先说出去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白说了……”
顾铭摇了摇头,白花掉了一肩膀。
张春天看见顾铭这样,觉得他很有个性,也不跟他生气,便从书包里掏出一张中国地图:“要不咱俩来看看去山东的事吧,我明年六月毕业,咱看看咱到时候去哪里玩,我爸有车。”
顾铭转过脸来看着他,说话动静还不如个蚊子嗡嗡的声音大:“我遇见变态了。”
张春天张大了嘴,泡泡糖不小心从嘴丫子滚到地上:“啊!不过……我不担心你,你这么厉害,你可以揍他,如果你要是一个人不行,我也可以帮你,我找我爸去。”
顾铭正过脸,垂手去扣木头箱子,他轻描淡写,又像是自言自语:“不行,他是没坏心眼的,只是性格奇怪,算了,他本来就奇怪,也许有精神病呢。”
“精神病?太吓人了,太吓人了,精神病打人不犯法啊,杀人都不犯,有病得治啊,要不这样吧,你把他家地址告诉我,我去跟他家人说一声,让他们好好管好自家的病人,别出来给别人找麻烦,我知道你不善言辞,这个我来谈就行,我最擅长与人打交道,回头我穿上我爸的衣服去跟他们说,别人家看咱是小孩再不愿意搭理咱……”
张春天说什么顾铭基本上都没听进去,他正盘算着要不就这么算了,郑哲有点病就有点病吧,谁让他还照顾自己那么久呢,不过以后是不能在一起睡觉了,太吓人了。
顾铭想通了便抬起头,看见对面一个女人骑自行车驮着个大个子从路边过,那大个子虽然头上扣着草帽,两人离着也远,但顾铭还是一眼认出他是谁。
顾铭攥了攥拳头,怒从心来:“他还跟踪我!”
郑哲妈打听到了郑哲住的地方,打算去找这躺孩子把最近家里的事说说,当时郑言正在家看电视,听说他妈要去找大哥电视也不看了,他死活爬上他妈的车后座子,非要跟着去,临走怕再下雨还给自己带了个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