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一抬手:“好,但你别管我叫姑。”
张春天跟顾铭把张春天带的好吃的都吃光后,小哑巴的吊瓶也打完了,他俩因为吃咸了,找蹲坑归来的老军医要了两碗水,分别喝的饱肚溜圆,又在门口告别。
张春天对着顾铭挥手,掌心一层江米条沫子:“你有空上我家找我玩啊,我家很好找,出了这门往西走,过十个路口往北瞅,北边一栋二层楼,院里两条大狼狗,那就是我家,我爸是混的,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你也别往出说。”
顾铭背着小哑巴挥不了手,只稍微一点头:“太长记不住,走了。”
张春天久久的望着顾铭远去的背影,不肯离开:“啧啧,真有个性,太有个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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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郑哲蹲在客运站大门口跟肖亮谈心事。
郑哲这个夏天被晒的油亮油亮的,精健的肌肉布一层热出来的细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刚剃了头发,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脸却不怎么精神。
肖亮看他蔫头耷拉脑的,很贴心的递上一根烟:“老六,咋了,干的不顺心么?怎么觉得你有点憔悴呢?”
郑哲不想说话,嘴上叼着烟,只是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
肖亮单手点了火,另一只手护着过去给郑哲点着了:“好久不见了,你就没点话跟你大哥说么,对了,我听说你跟艾金吵架了?你俩怎么回事?咋还闹上了呢?”
郑哲扔掉树枝:“啊?”
“唉,艾金挺伤心啊,那上火上的,一脸红疙瘩,老吓人了,我刚见着他还纳闷他咋让蚊子叮成那样呢,后来他跟我说他自己长的。”
郑哲用手蹭了蹭自己那一脑袋短毛茬:“哦,我忘了,都是小事,我没跟他生气。”
“这就对了,哥们之间么,有仇不过夜,”肖亮苦口婆心的劝他:“那什么,艾金不是在职高学裁缝的么,他妈上个星期刚给他买了一台缝纫机,这伙计天天在家做衣服,你去了给他带卷布,他肯定高兴。”
郑哲点点头:“行。”